宇化田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脸皮,他看向孙立均,“孙大人,我还真没有想到,能将逃跑,能将叛逃说得如此高大上,甚至还能将贪腐说得如此正义凛然的,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见过不要脸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啊。”
孙立均见脸凑过来,用肥胖的手拍打白胖的脸,“脸?如果活不下来,要这张脸有何用,西厂里面的人皮面具,可不知道是从多少官员的脸上剥下来的。”
“我记得当初还问过督主,为何一定要用官员的人皮面具,不用普通百姓的人皮面具,督主当时说,唯有官员,才能将这张脸练得铜皮铁骨;唯有官员,才不要脸;也唯有官员,才能不用带戏台上戏子的脸谱就能将人间百态演绎得活灵活现。”
“督主,你的话,我可都是听进去了,学进去了,我这可是真正的学以致用啊。”
宇化田轻轻一笑,论口才,这孙立均的确是一流;论聪明,这家伙大大的狡猾;人人品,这家伙也的确相当坏。
不过,这些当官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呢,哪一个不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呢?
口里说得冠冕堂皇,说得人慷慨激昂,背地里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
白天里都是衣冠楚楚,可是夜晚里都是衣冠禽兽。
宇化田也没有反驳孙立均,而是眼眸微眯,里面有极为寒冷的光芒射出,似乎要将孙立均给冰冻住,“你想保住现有的财富、地位,你想活下来,我都可以帮你。”
“只不过,有一件事情你今日必须得和我说实话。”
孙立均感觉身体半边都动不得,似乎被宇化田冰冷的眼神给冻住了,仿佛有万年冰山覆盖而来,似乎只要自己一说假话,这座冰山就立马将自己给压死,冻成冰块。
“督主,苍天可见,我对你可是从来没有说过假话啊。”
“我要是说一句假话,立马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让我八十岁的老母亲流浪街头,任人摧残。”
见孙立均发出这般的毒誓,宇化田自然是信不过的,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孙立均,你说的那些,我都可以去做,我也都可也帮你去实现,甚至未来你想封侯拜相,我都可也帮你去一步步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