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听人劝吃饱饭,如果...比方说我吧,我已经不敢奢求可以得到幸福了,降低了自己的标准,平和安宁就可以——为什么?因为我亲手毁掉了自己可以得到幸福的内心基本的态势,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大概意思就是,你想得到幸福,你起码得有相匹配的内心,具体的要求我没法给你描述,但是一个标准肯定是有的,每一次你大逆不道地在幸福的生活里起腻、造反,那你就会离幸福更远,这是一定的——所以不要做傻事,如果你珍惜眼下的生活的话。"
"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好珍惜的,因为不论如何我们还不是过一辈子,那为什么不留下一点值得玩味的回忆呢?你看,我是这么想的..."
她接着开始讲经,我就默默叹了口气,好话难劝该死的鬼,她爱咋咋,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我继续想我的事情吧。
老大教我东西了吗?的确教了,虽然大家对很多东西的看法不同,但是我觉得这并不影响我和他一起做事情,因为老大起码是一个对男人有义气的人,对女人的话...嘿嘿,不提也罢,我虽然知道得不多,也不想知道,但是他们对女人的态度都很轻浮,反正我不会被他们影响的,这个‘他们’里当然也就包括马处...
马处和我来往有一种姿态,那就是有钱人或者身处高位的人被迫跟我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难免表现出来的那种委屈——这种心不甘情不愿的委屈我倒是见多了,有一次马处开他的中东版霸道(也就是绿色迷彩那一款)突然跑来朔州找我,约我出去坐坐——看那个样子他还不太想给别人知道,偷偷摸摸把我约到一个茶馆里,拿出一沓子资料给我看,都是他在省城经营的那个娱乐集团公司的旗下业务,然后给我画饼,告诉我将来我要是能把酒这边这摊子做利索就调我回去做副总——
"我在你这个年纪一文不值,你这么大能做到副总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当时淡淡地回应了他几句,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进入过权游的圈子,这辈子都不知道像他这样的处长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以我一个泥腿子的视角来看,这类玩意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甚至会让我反感——我不是那么喜欢和很多复杂的人打交道,心累,我宁愿少赚点钱,够吃够喝做点轻松的有点意义的事就行了,你一个纪委的处长跑来给我画饼,好像把我卷进你那一套乱七八糟的引力范围里是多光宗耀祖的事似的,那恐怕没戏——能量不够啊大哥,你想卷我,我还想卷你呢对不对!
当然,心里想想罢了,我是卷不动他的,但是对他的卷很不以为然——漫不说小赵带着我出来干活我绝不会干着干着就跟别人跑了,就哪怕是对待我的态度也还是老大更胜一筹不是吗?人家那么认真地教我东西了,虽然大部分我都没学到(人学不进去东西主要就是因为不愿意学,老大教我的是有用的,但是我只愿意学方法,不愿意学一切的理论、思想形态上的东西,这玩意我自己有,我想出来的才是真的,马克思毛爷爷才是真的,就凭你们也想教我理论?切),但是老大的姿态确实和马处不一样,老大是把我当自己人培养的,马处嘛,把我当一个几句话就能忽悠到的死打工仔——您把事情想得太轻易了,不用说您,我自己忽悠自己都费劲好吧...
也就是说那时候老大和马处已经产生了矛盾,俩个人准备掰伙拆摊子了,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后面从来没问过,那不关我的事,我成了别人争抢的香饽饽——咱的业务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我那时候已经学了一些管理和培训,基本上一个公司除了算账报税我都可以拿起来做,因此上马处才给我委委屈屈地表演这么一出——没啥卵用的,你们真搞掰了,我一定是不会跟着你跑掉的,我又不是老路对不对,咱们做人还是有点原则的...
其实我还是被人小看了,马处就小看我,他怎么想的,觉得我会莫名其妙就跳反跟着他干活去了,我就那点出息?我估计是他拿着他那个名头这么折服别人习惯了,谁还不愿意跟这种当官的混呢对不对,搞不好就出人头地了呢——你换一招吧,这玩意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要不然,您可以试试美人计,我倒是不介意把你的情妇芳姐捅咕捅咕,到时候我欠了你的人情,跟你做了连襟,高低会给你干一段时间活的...
啧,挺可惜的,他们这些人都护比你知道吧,自己玩腻了恨不得当地就给情妇穿上铁裤衩,哪有那个出息给我玩什么美人计...好难过,没人挑战我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