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的研究全都是跟爆炸物有关的啊。”阿卡杜拉所长道。
昂热心累地挂掉了电话。
锡兰红茶的热气还在袅袅升腾,但他现在已经没心情喝红茶了。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立刻出差,去哪都好,只要能远离学院里这帮爆炸狂。
揉了揉太阳穴,昂热从桌边拿起一叠文件,文件最上面是一张类似于简历,但信息又要详细很多的表格。
其中有一项用特大号的字体标红,格外显眼——觉醒状态:已觉醒。
表格的右上角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年轻人眉清目秀,但神采飞扬。
模糊的记忆在昂热脑海中翻腾,像是水面之下的照片,波光潋滟反而看不清人像。
只有一张久远到几乎要泛黄的脸,愈发清晰,仿佛能和照片里年轻人贴合上。
“诺玛,”昂热道,“帮我安排一架去中国的飞机。”
“您要去S级学员路明非所在的城市吗?”诺玛问道,“我找到了可以直达的航班,不过您也可以乘坐经装备部改造的湾流G550,经过申请之后可以直接在机场降落,这样会更快抵达……”
“我是去旅游,顺便见一见老朋友的后代,又不是要去出差,”昂热摇头,“还是让我这个老人家坐点舒适的交通工具吧。”
“明白,”诺玛道,“机票已经为您定好,需要提前准备关于对路明非的招生事宜吗?”
“不急,按正常的日期来准备就行了,虽说天才总是特殊的,但也没必要事事特殊,”昂热道,“顺便通知一下楚子航同学,我其实没去过几次中国,如果有本地的向导应该会更方便,告诉他这是可以加学分的。”
“是。”诺玛道。
“对了,”昂热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诺玛,你帮我查一下,现在的中国,长辈要去看望晚辈,一般会带什么礼物?”
诺玛:“啊?”
……
大洋彼岸,苏晓樯家门口。
“小天女,我进来喽!”路明非喊了一声,随后推门而入。
因为已经来进过很多次了,他也算是轻车熟路,自顾自地推开门走进了客厅。
然后正好看到坐在沙发上,把琴弓搭在小提琴上的苏晓樯。
看见路明非进来,苏晓樯横了他一眼,转动眼神,示意他保持安静坐下。
或许是因为吵得久了,吵出了默契,这样一个复杂的眼神路明非居然能隐约意会到,顿时快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苏晓樯身旁。
等到路明非坐好,苏晓樯才缓缓拉动琴弓。
甘醇细腻的音符从琴弓与琴弦交隙间流淌出来,能听得出这是一把品质很高的小提琴。
苏晓樯忘情地拉动着提琴,仿佛在吟唱一曲曼妙的诗歌,整个人陶醉其中。
路明非在一旁托腮听着,时不时打个呵欠。
一曲终了,苏晓樯放下小提琴,一脸嫌弃地看着路明非:“啧,一点品味都没有。”
她拉一首曲子的功夫,路明非恨不得哈欠连成天,活像成语“对牛弹琴”里那头吃草的老牛。
“我最听不来这种高雅的曲子了。”路明非实话实说。
“改天我带你去维也纳金色音乐大厅,长长见识。”苏晓樯道。
“别别别,”路明非连连摆手,“我真欣赏不了这种高雅艺术。”
他不是自谦,在托尼的世界他就去过波士顿音乐厅,结果差点在里面睡着了,要不是靠着掐自己保持清醒,估计呼噜都打起来了。
当时他已经觉醒了能力,是能听出来那些曲子很好听,技术含量很高的,但奈何相性不和,他实在欣赏不来,就好比鱼子酱再贵,也有人吃不惯一样。
“那你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我刚刚拉的小提琴怎么样?”苏晓樯问道。
“琴不错,”路明非认真道,“制琴的师傅手艺很好。”
“谁问你琴了,”苏晓樯瞪他,“我是问你我刚刚的拉那首曲子的水平怎么样。”
“嗯……能给个十分吧。”路明非道。
“哼,算你有眼光。”虽然知道路明非是在拍自己马屁,但苏晓樯还是有些高兴,嘴角微微翘起来。
“满分一百。”路明非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