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可真是他的不幸。”
“我需要留他问话!”
“我还需要你死呢,世上哪有谁能心想事成的。”
饶是林三酒,也有点招架不住了——人偶师现在明显是因为局势才勉强压下了怒火的;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浸饱了毒,尖刻得能在她身上戳几个窟窿。
不能和他计较,林三酒在心里告诫了自己一句。
“那么波西米亚呢?”她几乎是不抱希望地问道,“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里?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开始攻击了——”
人偶师凉凉地哼了一声。他的声音阴鸷轻柔,带着一种少见的透骨寒凉,好像能顺着人的脊椎骨一路滑下去,激起人一身鸡皮疙瘩。
“你以为我现在还活着,是因为和你一样全靠老天爷瞎眼吗?”他抬眼望着走廊另一头的进化者们,半边嘴角勾了起来,却没有一点儿笑意。“这些人很清楚,他们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停止攻击,拼命把乌龟壳加厚一点,等我把手里的牌先打完……”
这是他第二次故意避开波西米亚不提了。
林三酒忍着焦躁问道:“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能把他们的攻击都储存——”
人偶师这句话没说完,忽然硬生生地被掐断了。林三酒一怔之下,抬眼一扫,当即不由低低地抽了一口凉气,惊道:“他——他不见了?”
刚才那个悬在半空里、不断踢打挣扎的陌生男人,在仅仅几句话的工夫里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简直像是从没存在过。
这一幕,她实在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