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因为被抽干水而留下的低洼与两個不浅的脚印,那应该是琴子下去时留下的。
男人举起玉牌,随后缓缓往下按压。
下一刻,无穷尽的怨气宛如被点燃一般,像是煤气爆炸疯狂的膨胀,整个洞口寒风大作,狂风吹得男人衣衫击打在身上、啪啪的作响,原本被束缚的长发也被吹得直立起来。
那玉佩发出淡青色的光,微弱的光虽然不亮,但却异常的坚强,一时间硬生生将怨气压了下去。
但就在这时,那怨恨横生的下面,忽然出现一道血红的丝线,当看见那丝线的瞬间,男人的面色一变,刚准备将玉佩收起来,下一刻,整个玉佩都被红色丝线缠绕,一股巨大的力量将男人往洞口拉着。
“兵士の戦いに臨む者はみなアレイを作って前進する(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快速的诵念,他用手指划破自己的皮肤,随着血液的渗出,玉佩顿时光芒大盛,他用力抬手,将所有红色的丝线全部崩裂之后
这才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朝着外边走去。
可能是因为不想出洞口的原因,那红色的丝线仅仅在洞口徘徊片刻,并未追着男人而去。
“好可怕的诅咒。”
当走出去后,男人的心中方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洞口。
之前他原本想要使用自己的力量暂且压制一下这边的诅咒,让迷失在深处的琴子察觉到这边变化,从而可以从诅咒中走出来。
但当压制诅咒的瞬间,他便发现自己被诅咒了,原本还想硬着头皮继续、可当看见那上来的诅咒本体后,他便放弃了自己这愚蠢的想法。
这种诅咒,绝对不是以自己的力量便可以抵抗的。
也得亏是琴子,要换了任何一个驱魔师在下面,恐怕早就死了。
在他出去的时候,正好之前驱魔师将麻生邦彦带了过来,看着面前戴着眼镜,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
安培长斋先是看了一眼关于面前男人的资料,心中对其大致有个了解之后,这才开始询问琴子的事情。
当麻生邦彦将琴子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
特别是听见了“吉崎川”三个字后,安培长斋顿时便知道这件事估计与其脱不了关系。
在琴子来到埼玉县之前,便对那边宣称自己要去埼玉县镇压一些可怕的魔,这个时间可能很长、甚至可能会达到一辈子之久。
而琴子作为日服的最强驱魔师,其一举一动,自然被无数的人关注着。
正道的人关注她究竟做什么,邪道的人关注她什么时候死,而作为正道的安培长斋,他拥有官方的渠道,自然也能知道琴子在这边,一直在跟一个吉崎川的老师,保持着沟通。
并且还在这边将千年的魔,魄魕魔给消灭了。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吉崎川。
所以,琴子不得不这样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家伙?
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为什么值得琴子拿命去拼?
这些疑问在心中浮现,安培长斋知道,自己应该要去找一下这个家伙了。
至少搞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那民俗的教授让手下带下去后,他这才对着其他驱魔师说道:“这里面的诅咒,不可力敌,必须要找到破解的办法,我要先去查一下琴子为什么会下去,你们将这块地使用结界封锁,不可让诅咒伤害到山下的人。”
“明白了。”
“我们会尽力的。”
“除非诅咒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断不会让它越过此地一步。”
听见众多驱魔师的保证,安培长斋才微微点头,随后将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那里面的诅咒受限于琴子小姐、或者其他某种顾虑,不会从水池之中出来,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将这玉佩放在这里作为压阵之物。”
“好。”
将这些嘱咐好之后,安培长斋坐上了车,随后便朝着埼玉县开去。
……
川上富江穿着睡衣,站在窗前,趴在栏杆上,看着天空发呆。
一只巨大的金毛侧躺在她的脚边,爪子扯出拖鞋,伸出舌头,乖巧的舔着脚。
在富江的手中,拿着一封信,这是在下午时候不知道是谁将这封信塞到自己房间门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