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头山不高,但几人也将近走了一个时辰,额头带着微微的汗意,此刻被这山泉水一激,顿时神清气爽了起来。他又掬了一捧,往嘴里喂去。
但手才刚刚凑到嘴边,忽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他往后一拽,幸好他有点功夫在身,才没摔个屁股朝天,但一摸屁股,却发现衣服的后襟破了。
“汪、汪。”闪电对着他大声的叫道。
“嘿,你这狗。”他硬生生的将到嘴的脏话咽了下去,这毕竟是叶怀昭的狗,
叶怀昭摸了摸闪电的头,对着郑则解释道:“我这狗颇有灵性,它不让你喝这水,这水定有问题。”
丁文看了看水底,清澈如许,“的确有问题。”他指了指水底,“这里位于山的北边,是阴面,阳光照射不到,按理说应当也很多苔藓才是。”
叶怀昭经他提醒才发现,旁边的溪流里不仅没有苔藓,更没有小鱼等活物。
“这溪流的旁边,全是枯草。”几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你们说,山上那些果树枯死,会不会也跟这水有关。”丁文指了指山坡。
叶怀昭点了点头,“想来浇灌的水都是取自此处,昨日在山顶看那河东河西两村,据说这几年都欠收。”
丁文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昨夜我们住在丁家,晚上我看见一个老伯,指挥着几个下人,口鼻皆是捂住,将一个院子封了起来,里面好像还在焚烧什么东西,我一时好奇便问了起来。”
“我昨夜也听到动静了,但是太累了,就没有起身。”郑则也说道。
叶怀昭有些惭愧,昨夜他睡在楚青钺的身边,一夜无梦,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那老伯说,年前河东河西两村因派人上京告御状,家中不少老人孩子无人照料,便来求助丁家姑奶奶,姑奶奶乐善好施,便专门将最后的院子给了她们居住,当时那些老人孩子便有不少人咳嗽,只当是染了风寒,还日日为她们煎药。但最近听说,那下面两个村子,最近半个月,已经陆陆续续的死了有九个老人、六七个孩子了。姑奶奶怕有疫病,便命令将那个院子封起来,用过的被褥都烧掉。”
叶怀昭心里一惊,若是疫病,那得赶紧上报,免得造成大规模的传染。
他和丁文郑则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了一个问题,“丁家在乌头镇上游,吃的是井水,但那下面两个村子,都是吃的这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