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仵作验完尸,指着那没有脸皮的尸首说道。
“此人除了脸上,身上没有伤口,血液新鲜鲜红,观其口鼻肺脏,应当也不是毒药所致。”仵作迟疑道,“此人死亡的时间极其快速,若要确定死因,还待进一步的剖开。”
大理寺的仵作经验独到,但此时语气迟疑。
“还有什么,但说无妨。”
“此人年龄五十有余,年近花甲,个子虽然不到六尺,但身体壮硕,脖子处绳子的勒痕平整、无挣扎痕迹,是死后被套上绳索挂在梁上。脸皮也是死后被剥除。”
谢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李庆进入白布,和假扮的妖怪对打时,在外面只能看见机关布置的妖怪。那机关是用绳子牵引滑动,后面放置着一盏灯,其实就跟那皮影是一个原理,我当时并未看见任何异常。随后李庆便到了台前,表演被妖怪附体,也就是最经常的变脸部分,当时观众的全部心神都在他的脸上。”说着有些惭愧,“都没注意到那白布后面。”他想了想又说到:“当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表演便结束了,李庆拉开了白布,看见了掉在梁上之人,那惊惧的表情不似作伪。我上台的时候,这尸身还是温热,血也尚未凝结,死亡时间应当不超过半个时辰,当日,后台无人,但后台又道小门,进去便是杂物间。”他有些懊恼,“当时戏台上哄闹,我为了保护尸身,便没有进去查看。”
楚小剑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谢大人,怕那没脸的尸体吓到孩子,善心之举,不要故意遮掩。”
谢猛被楚小剑戳破心思,冷哼了一声,脸色却有些羞赧。
“有趣。”楚青钺走到那形容可怖的无脸尸首跟前,对小剑招手耳语几句,小剑苦着脸就跑了出去。
“也就是说,这凶手,在半个时辰内,将这人杀死,但是没有外伤也非中毒,又在众目睽睽下,隔着一道白布,将人在半盏茶的功夫内,将人挂在了梁上。把李庆带上来。”
李庆将脸上的油彩又洗净,小个子小鼻子小眼睛,天生带着笑模样。他将当日的情形从头到尾再讲了一遍。
“大人明察啊,这人我素不相识,更何谈仇怨,至于那道小门,里面到底是否预先藏人,小的不得而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