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夫妻二人一同率领大军反攻东丘,不到一个月,便拿下东丘皇帝首级。

在巡视东丘期间,建帝发现,东丘境内竟有与南屿食为天一样的酒馆,且其幕后之人生意涉猎甚广。

大到钱庄、粮店,小到布匹、吃食,每县每郡,皆有耳目眼线。

可南屿的食为天,他早已让人查过,并未有东丘这般渗透深重。

恍然间,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心底升起。

不等巡视结束,建帝快马回到西京的食为天,亲自与那姓蔡的掌柜对峙。

蔡掌柜则好似预料到一般,承认了建帝心中所想。

并说主人家早就备好了锦囊,待建帝攻下东丘班师回朝后赠予。

应天四年元月,一个名为天机阁的江湖门派横空现世,被建帝亲封是江湖第一的门派。

无人知道锦囊内容,但那之后,建帝的脑疾似乎得到了控制。

而天机阁的锦囊妙计,一个锦囊的价值从一两金涨到了百两金。

南屿在吞并东丘之后,建帝着“智库”的张漠重修律法。

因东丘贩卖人口屡禁不绝,逃窜的东丘皇族又用幻药企图控制旧部,意图东山再起。

南屿律法从献帝的“仁法”变成了建帝的“严法”。

特别是针对买卖人口、贩卖幻药的罪责,增加了酷刑和死刑。

铲除人口贩卖的源头商人后,东丘百姓改变了对建帝的刻板印象。

毕竟东丘皇室冷漠不采的做法,早就让百姓寒了心。

可东丘地区的幻药依然难以拔除,应天五年七月,天机阁又派人送来了锦囊。

呈上锦囊的是一青衣少年,年约十四五岁,他身后跟着的是灰衣青年,约莫不到三十。

那灰衣青年已是温润如玉,再看青衣少年,只一眼便不舍移目。

晨午的阳光打在少年身上柔和了光晕,不细分辨,会以为是下凡的仙子。

建帝只是被蛊惑了一瞬,除了那双鹿眼,当真是和他父亲一模一样。

想到那人建帝就牙根痒痒。

熠珏是这少年的字。

熠为闪闪发光,珏是美玉,闪闪发光的美玉?

小娘倒是会起名字,美玉,美煜?还闪闪发光?

又是把那假太监夸了一遍。

建帝心里这般想着,眼睛也要把那少年瞪穿。

若是一般人,早已低头垂首,这少年却是不卑不亢,室内静的只剩少年无奈的轻笑。

建帝只觉室内一切虚化黯淡,在少年温和包容的浅笑中,似乎又看到了小娘的影子。

“她……还好么?”

建帝鼓起勇气问出了这句。

少年早有准备,“娘亲她一切安好,近日正与爹爹游历山水,她嘱咐我要祝穆淳兄长平了东丘旧部,方可回家。”

少年声音朗朗悦耳,听的建帝心脏一抽。

被暖意浸满,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日温暖惬意的午后。

这次他的脑疾没有发作。

天机阁的出现加快了南屿的剿伐,历经三月完全将东丘旧部控制的幻药收归南屿。

期间东丘皇室狗急跳墙,派人进宫暗杀建帝,幸好有苏晟在侧。

苏晟用出了建帝从未见过的暗器——暴雨梨花针。

一瞬间,淬了毒的数根银针齐出,打掉了大半死士。

而后苏晟自腰间抽出缠腰软剑,那剑法如花,少年身姿轻盈,配合软剑的巧劲儿发力,看呆了建帝。

隐于暗处的天机阁的护卫也死伤惨重,最后以苏晟险胜结束。

苏晟也受了外伤,苏仪用了救治的药丸,苏晟也未能转醒。

心神大乱的苏仪传信回阁,等待阁中再派人来。

期间建帝亲自侍奉苏晟,苏仪则被建帝隔离。

苏仪恢复自由时,正是天机阁使者亲临之日,苏晟已经转醒,却与建帝同榻而眠。

苏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花了一天时间写出了关于男子未及冠礼、女子未及及笄礼的保护法。

法中有保护,也有刑罚。

建帝看到其中一条写的隐晦,强迫十四岁以下孩童,该定猥亵侮辱罪。

他仔细回想那几日温存,熠珏只是开始拒绝,后面并未反抗,怎么能算强迫?

熠珏这般写,是怪他?

可为何又偏偏定到十四岁,熠珏十五,此条并不算罪,这是不怪他?

苏晟离开后,建帝好似受了很大的伤害,萎靡不振数月,期间头疾多次发作。

后来为压制头疾,建帝便豢养男宠,着人寻的都是与苏晟相似的男子。

其中有一位名叫籍儒的寒门书生,颇有才干,未中功名,便被建帝引入“智库”。

但他一身傲骨,自是不肯辱没门楣做君王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