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借你那一篇阿房宫赋,我得以立地顿悟,踏足入道至尊之境……亦借此脱离了陛下的控制,如今我虽居于阿房宫内,但连陛下也不会再遏制我的自由,任我来去随意,这一点看来,我还欠了十一公子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阿房宫赋?”
苏景脸上顿时露出了些微古怪神色,那篇词不达意的阿房宫赋,不过是自己当时年轻气盛,不甘心就这么狼狈的逃遁,所以才留下这么一篇文章讽刺秦政而已,但事实上,这篇文章并不怎么应景……自己也不晓得该如何更改,索性一字不动的照抄就是了。
现在想想,似乎是太过中二了。
他有点尴尬的说道:“不过随意留了一点文字,可当不上夫子人情……”
“当的上,当的上!”
言夫子赞叹道:“人情不在他人给予,而在己心认定,我若认为自己欠了你的,那便是欠了你的……言语骗的过别人,但骗不过自己本心,尤其对儒家之人来说修持的便是本心……失了本心,修为便会不进反退……”
说着,他叹息的笑了笑,叹道:“年纪大了,也喜欢唠叨了,不小心就跑偏了题,我只是想提醒你一点。”
他沉吟了一阵,道:“年轻人少年气盛,喜欢行些冲动之事,便如现在十一公子归来阿房宫,可是自觉自身修为增长,意欲一报十余年来的囚禁之仇?”
苏景正色道:“谈不上,但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不会吝啬!”
“最好不要!我知晓,十一公子你短短三年,便已成就先天宗师之境,资质之强,远远超出我所知晓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于较之陛下也来的丝毫不逊色,但毕竟,你底蕴还是太浅了。”
言夫子轻叹道:“三年前,我初至入道至尊之境,本对陛下有不服之心,可陛下却轻而易举的便将我击败……我才知晓,入道亦分高低,而秦政,毫无疑问乃是最高的那种!而这三年来,我借鉴诸子百家武学,触类旁通之下,修为提升极快,可每每见到陛下,却只觉陛下更为深不见底,到得如今,我已经完全看不穿他了。”
“什么意思?”
“我现在甚至怀疑,他是否还是入道至尊……”
言夫子正色道:“或者说,他可能已经达至了比这更高的境界也说不定,你若是意欲报仇的话,十一公子,不妨再隐忍十年……之后再考虑这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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