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查不到的,生死簿上不会记载她的前世,她可是父王养的孩子,身世属于天道机密,连我查都得耗费不少心力。爹爹,我刚才可是为了你损了不少灵元!”
“谁让你私自勾她记忆的?你明知道,她失忆了。她若想起来,本王真不知该怎么留住她。”
“你别冤枉我啊爹,我从始至终都只有在帮她续上回忆那会子动过手,我之前真没勾她回忆,是她自己突然问,和你是不是以前见过……”
“冥王是不是忘记了,我夫人本体是朵彼岸花,彼岸花的气息本就有勾人记忆的能力。她的存在原就特殊,靠近我夫人,难免会自己不受控。”
又有人恍然大悟:“嗷我突然明白了,上次!上次那天雷追着栀栀劈,当时我们和老板都在好奇为什么!现在就解释得通了。”
“爹爹,我今天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还为你和母后折损了仙元,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吧。”
“你想要什么?”
“嗯……那就打钱吧!我和阿九准备去爬雪山呢!”
“小白,给她转两个亿。”
“啊我太爱你了父王!”
龙仙走过来,默默抓住他的手,一脸真诚:
“岳父,你是个好人。”
他:“……”
小白:“啧啧啧,没事叫冥王,有事就喊岳父,大帝你也是没谁了。”
……
我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直在做梦,梦见我是个刚出生的弃婴,梦见我竟然被古代版的长烬收养。
梦见一场大火,我被人偷走,那人还想掐死我。
后来,还梦见了沈碧珠、凤南天……
恍惚间有人在我耳边不停提及什么、冥王、记忆……
还有人抱着我,深情低喃:“原来是你回来了。”
我越睡脑子里的画面就越迷糊,凤南天和沈碧珠说了些什么,前一秒还尤似在耳边,后一秒就忘得干净。
但古代版的长烬抱着我在树下玩铃铛的画面,却是深刻脑海,挥之不去。
他怀里的温度,身上的淡香,让我一度以为,那不是梦,就是我们的从前。
不对,我和他上辈子不会是父女吧!
现在投胎都玩这么刺激的吗?
我脑子发沉地从床上坐起身,天才刚蒙蒙亮,抱我睡觉的男人察觉到我的动静,闭着凤目一臂捞过我的腰,贪婪的歪头枕在我腿上。
“老婆,你今天醒得有点早。”
我也好奇,摸着他一头乌黑短发嘀咕道:
“可能是睡的时间久了,睡饱了?对了阿烬,我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记得我和祝小姐在一起打游戏来着……”
他埋在我怀里睡觉,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动,
“昨晚啊,你俩打游戏打累了,就挤在一起窝在沙发边上睡觉了。后来九苍带小漓走时我喊了你,你没醒,我就把你带回卧室了。可能是前两天你没睡好,昨晚实在太困了才会一觉睡到现在。”
“这样啊。”我点点头,乖乖躺下继续抱着他睡。
他陪我调整姿势,把自己的胳膊献出来给我枕,我搂住他的腰安心闭上眼睛,低声和他说悄悄话:“老公。”
“嗯?”
“我做了个很奇怪很真实的梦!”
“什么梦?”他捞过我的脑袋按在怀里。
我说:“我梦见我变成了个刚出生的小娃娃,被人丢在你的门前。你好像是古代的大官,有座特别大的宅子,你把我抱回家,给我喂羊奶,还哄我睡觉,你每天都是搂着我处理很多文书的。
你的宅子里,有棵超级大的银杏树,树下吊着很多串银色铃铛,你喜欢搂着我在树下看书,我一听见铃铛声就乐,然后你很厉害的手一抬,铃铛就落到了你的掌心,你拿铃铛逗我,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丫丫。
本来你打算等再过一阵就给我起大名的,你们那的大名好像挺讲究,得提前找人算特别好的字,但是我还没等到你给我新名字,就被一个黑色的怪物抢跑了。
那怪物掐我,他把我当成你闺女了,差点把我掐死,后来,我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凤栀栀。”
“嗯,老婆你这个梦,还挺有意思。”他没良心地逗我。
我抓住他领口往他唇上啄了下:“你说,这会不会是我的前世?我们俩上辈子……不会是父女吧!”
他阖目轻笑:“你掐算一下?”
我认怂摇头:“还是不了,我算前世算不准的……准确来说我算和你命运有关的事都算不准。再说,要是算出来是真的……那我以后就没眼看你了。”
他要真是我爹……啧,禁忌感拉满,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他使坏地调戏我:“那老婆,叫声爹爹给老公听?”
我:“……”
一拳头砸他胸口上,我硬气道:“你还有这癖好!做梦去吧。你可以是我的金主爸爸,但你不能是我爸爸!”
他忍俊不禁,搂着我继续睡:“这不就得了,那你还觉得,那是我们的前世么?”
我立即矢口否认:“不!绝对不是,我相信地府投胎部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他耐心开解我:“你不是也说了么,你是弃婴,就算梦里一切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梦里的我,有说过你是养女吗?”
我恍然:“好像,没有嗳……我记得我学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喊你名字的。”
他拍拍我的背:“这不就得了,谁说亲手养大的姑娘就必须是女儿了?明明还可以是童养媳。”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行吧,我放心了,天还早,金主爹我们再睡会。”
“好。”
只是,闭上眼没安静一会儿,他偷偷亲了我一口……
还贴在我耳边温言细语喊了声:“丫丫。”
我克制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不高兴地凶他:“别乱喊!睡觉!”
他没忍住,笑了声。
——
殷芷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第十二天才顺利出院,被殷志国两口子开了三辆豪车送回殷家。
经此一劫,殷芷在殷家总算消停了几分,由于摘除子宫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太大,回家两三天了还需要年轻佣人们搀扶着下楼走动。
殷志国更是把京海第一医院的妇产科顶级医疗团队都给请来了殷家,专为殷芷服务,给殷芷做康复治疗。
而殷芷与周玉池的婚事也算是彻底黄了,殷芷回殷家当天,周家夫人就带着自己妹妹及妹夫马不停蹄来断亲了……
周玉池倒是从头到尾都没露面,段总监说,现在的周玉池就是他母亲争夺家产的工具人,联姻是他妈一句话,断亲也是他妈一句话。
还轮不到他有自己的想法。
段总监还说,站在周玉池的角度,周玉池的一生还是蛮悲哀的,处处身不由己。
也幸好周玉池没来,周家人来殷家那天晚上长烬硬是拖着我看了大半夜的恐怖片,以至于我睡觉都不敢让他关灯,更遑论夜里出门了。
他把我吓得一夜冒了三回冷汗,次日才和我交代实情——说是防着我大晚上被来路不明的坏人给勾出去见面了……
什么来路不明的坏人,他明明就是在防周玉池!
后来接连三天周玉池都没到殷家拜访,长烬今天才放心回公司开每周四的董事例会。
连锦书都不由地感叹她哥结婚以后,变得护食了,原来不是没有喜怒,是没有遇见那个能牵动他七情六欲的人。
但现在,我就是那个能影响他喜怒哀乐的人。
长烬不在家,下午我就拉着锦书一起出门购物了。
保镖们一路尾随我们进了十六层楼的大商场,我陪锦书先逛了两层珠宝店,又逛了三层服装店。
第十二层有卖玉器与古董,锦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古物感兴趣了,偏要拉着我去研究一下两百年前的花瓶与翡翠首饰。
由于展柜里的那些东西都是价值千金的老物件,所以应店员的要求,我们在没有购买前触碰欣赏都是要带白手套与口罩的。
锦书拿着一只保存完好,晶莹剔透色泽温润的青瓷花瓶,仔细观察一遍,翻过瓶底看完落章后,豪气地大手一挥把花瓶买了。
趁着店员去装礼盒,我扯下手套问她:“你什么时候对古董感兴趣了?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前面几层的珠宝首饰。”
锦书摘了口罩脸红地支吾:
“我、一直都挺喜欢的,我大学学的就是古董鉴赏与修复。这只花瓶烧制于三百年前,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这么多年了还能有这样温润清透的光泽,二十万其实算我捡漏了。”
我还是好奇:“你突然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不会是拿回家自己收藏这么简单吧?你要,送人?”
我去锦书和她哥居住的那栋楼里玩过,楼内古董其实没几样,更多的是她哥收集的红酒与各种手表。
“嗯,是送人,送……段凤臣。”她低着头面红耳赤回答。
我立时顿悟,“哦,这就对了!”
我就说她今天怎么珠宝店还没看完就迫不及待地拉我上来了。
“不过说起段总监,你俩究竟怎么了,段总监每次来家里找你你都闭门不见,打电话你也不接,昨天半夜他还在给长烬发消息问你情况,说他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你就是不肯见他,也不回他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