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视线移到照片上,猛的一怔,又立即抬头看向黑衣女子,表情逐渐变得惊恐,嘴唇蠕动,“胖子,完蛋了,咱们把人家丈夫的棺给撬了。”
胖子搭讪的话语哽在喉咙里,反应过来同样惊恐,“你说啥?”
黑衣女子蹲下身,在湖岸边上摸了摸,拽起一根锁链,侧身使劲一扯,湖水忽然开始翻腾,从水底升起一条窄长的石道,直通勺柄的高台底部。
黑衣女子缓缓从石道上面走过来,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吴邪和胖子下意识后退到棺椁另一边,讪笑着看她,“那个张前辈好,晚辈冒犯了,但此举实属无奈,还望您能海涵。”
“我叫张拂音。”黑衣女子轻轻抚上棺椁,看着静静躺在棺内的人,眉宇间笼上淡淡的哀伤,“就是你手里那张照片上的女人,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的丈夫,他叫张隆关,死在百年前处理这件事的时候。”
吴邪的心里狠狠一震,他不可抑止的又想起消失在张家古楼里的张杌寻。
张家人的确强大,但归根结底他们还是人,免不了生老病死天人永隔。
许是因着木鱼和小哥的那层关系,他对于眼前的张家人莫名有种亲切感。
“吴邪,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哪些事情,但清楚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毕竟那是我们提前约定好的。”张拂音抬起眼皮看着吴邪,缓缓道,“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下方的隐墓你们不能打开。”
提前约定好?吴邪心下微凛,和谁?这个我们指的是张拂音和谁?
胖子插话道:“冒昧问一句,您……今年芳龄几何?”
吴邪赶紧暗暗戳了他一肘子,这死胖子问问题能不能抓住重点。
张拂音没有生气,只是好笑的看着两人,“你们可以猜一猜。”
胖子要问的重点不是年龄,而是这人究竟是不是和木鱼有关系,“实不相瞒,晚辈之前认识两个你们家族的人,其中一个张家小辈长得……跟您和您丈夫有几分相似,所以冒昧问一下,照片上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张拂音怔了一下,沉默了两秒,才道:“他的天赋不足以让族内的长老随时盯着,为了避免他重蹈我和隆关的覆辙,我在来到这里之前,托人把他送去了海外,倘若后来没有出现变故的话,他应当是叫张海寺。”
“您之后就再没见过他吗?”吴邪微微拧眉,木鱼说的他父亲的名字并不叫张海寺。
“见过。”张拂音道,“在他成年的那一年,他来到这里找过我和他父亲,最后带走了他父亲的手冢。”
“至于你们说的那个张家小辈,我没有见过他,但若你们说五官相似,或许是后来小寺的孩子吧。”
吴邪开口道:“可他的父亲,似乎是叫张门雨。”
张拂音面露疑惑,似是想到了什么,口中喃喃,“张门雨吗?”
她从衣领里拽出另外半个玉牌,翻到反面,上面同样写着一句话,“风自隆关来”。
“拂琴音予动,风自隆关来。”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叹息,“其实后面还有两句,舟波荡海寺,亭摇闻潮雨。”
胖子嘴快,直接蹦出一句,“所以您其实是鱼太奶奶!”
张拂音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眼神不善的看着胖子,“太奶奶?”
胖子赶紧糊了自己一嘴巴子,“口误口误,不过要是我们之前的推论没推断错的话,前辈您应当就是我们那张小兄弟的亲人了,他也是海外张家人。”
“罢了。”张拂音叹了口气,也无意与他争执这些,她在这里守着多年,也不过是为了守住曾经的一抹执念,避开那个令人胆寒的张家。
“跟我来吧。”张拂音向着高台后方的通道走去,“你们想知道的东西都在这里。”
吴邪二人对视一眼,又朝着棺椁内的尸体鞠了一躬,然后跟在张拂音身后。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三人来到一处溶洞,这里的山壁上全部都是雕琢在上面的大片大片的壁画。
张拂音告诉两人,这些只是蛊王所在的长生国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