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沉思了几秒,“所以你才会借着白铃铛的事情试探他们?”
“没错。”张杌寻颔首,“不管如何,主动权必须握在我们手里。”
吴邪抬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疑惑道:“等会儿,你们说的‘白铃铛’又是哪位?还有,白慈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小哥的,是不是一年前在尼泊尔。”
“你猜得没错,的确是一年前。”张杌寻承认了这一点,“至于白铃铛是谁,等之后见了她你就知道了。”
吴邪心里感到奇怪,为什么说他见了之后就知道了,莫非这个白铃铛是他以前的某个老熟人不成?
他看了看张杌寻的表情,就知道追问不出更多,便也不纠缠,转而看向张海客。
“在小哥成为张起灵之前的一些事情,你总能告诉我吧。”
张海客不介意抛出更多的诱饵,他道:“那些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无非是训练和放血,我可以说出他这么多年行动的脉络来,你听完之后,应该还是能有所启发,毕竟你在他身边一起生活过比较长的一段时间,知道很多我们所不知道的细节。”
吴邪心说:我知道个蛋啊,那家伙纯粹就是个闷油瓶,除了解密外他说出来的字从来没超过过一百。
不过既然张海客这么认为了,这点他也不可能自己揭自己的台阶,于是也就不动声色,默默听着张海客继续说。
小哥是在八九岁的时候,被人带入泗州古城之下,当做采血包和苦力,后来得知了泗州古城的秘密,便借助放野的机会,设计让张海客他们帮助他把铃铛取了出来。
祖铃与其他的六角铜铃不同,第一,它非常大,几乎有牛铃一样大;第二它发出的声音非常轻微,但只要人听到,就会神智清明,就是可以定住你的魂魄,说白了,就是它可以抵消其他青铜铃铛的致幻作用。
泗州古城之下也同样有许多的六角铜铃,当时的族长带着祖铃前去那里究竟是被算计,还是为了避祸,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这也成为了后续一切事情爆发的引子,张家的危机从这一刻开始显现。
还要最重要的一点,张家老宅中,有一个非常神秘的房间,只准许族长进入,每次新旧族长交替,都是老族长用铃铛带领着新族长进入房间,将一切交代完毕后,新族长再将老族长的尸体从里面带出来安葬。
那个房间里摆放着历朝各代的各种秘密、书籍卷首、文物神器,所有东西都是张家这么多年来从地下带出来的不可现世的发现。
在房间之外有很长的一段走廊,通往房间的走廊和房间之中挂满了六角铃铛,各式各样、毫无死角,只要触动一个,整片铃铛都会响起,擅闯者立即就会陷入疯狂。
这个房间在后来巴乃的张家墓葬楼建造完成后被挪到了张家古楼的最底下,放在了他们的祖坟之中,这里面的秘密也根据严重程度被分了三六九等,其中最重要的那个秘密,被称为“终极”。
小哥拿到那只铃铛后,进入了古楼底层的那个房间,成为了最后一任族长,他知道了张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终极”的存在。
张家分崩离析之后,他便独自履行张家人的使命,本想借助老九门的力量共同完成这件事,但可惜他们在张启山的带领下违背了约定。
吴邪揉了揉昏胀的脑壳,还想询问更多,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
他这才恍然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
张海杏推开一条门缝探头进来,道:“哥,德国人来了。”
张杌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理了理衣摆,往门外走去。
吴邪急忙问,“他去干什么了?”
却见张海客也跟着站了起来,唇角微微上扬,邀请道:“要去看戏么,一起啊。”
吴邪心里嘀咕着看什么戏,和胖子对视一眼,虽然困得要死,但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
一行人来到后山张家人活动的区域,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德国人。
领头的是那个叫尼克的雇佣兵,一脸煞气,单手摁在腰间的枪套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杌寻一行人,仿佛他们都是已经被他的枪口盯上的猎物。
张杌寻和他对视良久,嘴角轻轻挑起一抹讥诮的笑,无声吐出一句话,随后转身就进了房间。
尼克愣了一秒,琢磨了一下他刚才的口型,反应过来顿时暴跳如雷,立即拔枪对准他的后脑勺。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刚要阻止,就又见那壮硕的德国佬胸膛剧烈起伏着压下了怒气,显然是在顾忌着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张海杏很不屑的瞥了一眼尼克,越过吴邪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跟在张海客身后也进了屋子。
吴邪撇撇嘴,将近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等吴邪和胖子进去时,屋子里张杌寻已经和两个德国人面对面坐下开始谈话了。
“人呢?”张杌寻言简意赅,半点不想跟他们废话。
冯和蔼一笑,“当然,我们的约定我从来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