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具体为何种情况却是不知的。
也没人在这方面斤斤计较许多。
除了朱元璋。
“嘿!今日怎么少了这么些菜啊?我记得五天前老爷不还差大钱管事去县东头取了牛肉回来,说了今日要用腌制酱牛肉招待客人,那腌好了的牛肉要不要拿出来?”
一微胖的妇人的聊天声引起了陆斌的注意。
他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了几步,方便自己能听的更清楚一些。
“别提了,这牛肉可拿不得,今日衙门里你没出去看,哎呦!来了十几个当兵的,那精壮模样,可跟县里那些人不一样,那一看就晓得是京城里来的......”
其中一人话还没说完,另外就有一长舌的,好听八卦风闻的妇人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京城里来的,我的老天爷!他们长什么样子?怎么来的?来做啥的?”
“我说小郭家的媳妇,你这乱伸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小心我告诉你家男人去!”
“这话咋说哩,我这家里妇人,喜欢听点儿稀奇的,还能差了不成,哎呀!秦家嫂子可别介吊人胃口,快说说是怎么个事情。”
那秦家嫂子一听这话,虽然是无奈的神情,可话匣子却打开了。
“能事个什么事情?我刚刚打灶台柴火的时候看见了,门房前面可来了不少人,得有十几个,都是年纪轻轻有壮实的男人,而在前面哪个,可是一胡子长,眉毛高,眼睛细的公子哥儿!你想想看,这十几个壮汉子守着的男人,就是县里老爷出门也带不得这般阵仗。”
“诶对对对!有这么个事,俺也看见了,俺刚才去找见皂角和衣盆的时候,也瞅了个正着,还瞅见里面夹了个不知道哪家的小孩,衣服脏的,肯定又是从泥地里滚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家孩子,可惜妇人我胆子小,要不然肯定是要去把拉走的,真是不懂事,待会儿,我要是见了有哪家找小孩的,一定要说道两句。”有洗衣服的女工突然插言,而后又叹息一声“唉,其实也不能怪那小孩,这等阵仗,就连俺家男人,一辈子也见不着几回呢!”
“就是说啊,大春婶,你家男人可是牢里差役,我家男人也是县里捕快,这几日都被县里老爷给差了出去做事,我家男人还怨呢,原本看门得是他的活计,可老爷一句话的事情,就换了县里大家族里头的小伙子,他反而没事情做了,真是倒霉催的。”
“谁说不是呢,我家那口子,也在家没事做,天天要酒喝,也不出门,唉,家里铜钱都去掉十几个了。”
“诶!小郭家的媳妇,还是得和老奶奶说一声,就算是在家里闲着,也不能糟践钱,我记着你家娃儿还在读个私塾的吧,这么糟践,可不是路子!”
“这我省得,这我省得!”那小郭家的媳妇儿连声应道,又急忙转了话题“秦家嫂子!你怎么晓得,那些人是京城里来的少爷呢?”
“你这笨脑袋,这也想不明白,难怪你家男人当你面也不顾及,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你明白不?”那秦家嫂子呵斥了一句,而后道“这几日,县里几个老爷,可都在咱这后院点过几遍了,说了有外地贵客要来,你们也都是听着了的,而这几日那个看大门的,堂里头那看院子的,可是老爷们家里的亲戚,都是咱们这儿了不得的人物,平日里连官差也不放在眼里,咱们家几个男人日头儿见着他们,都是要陪笑,奉茶的人物,前几日,你们也瞧见了,有几个家里丢了东西要报官的...”
“对对对,我瞅见了,那老汉家里牛不见了,从小庄镇跑到县里来报官儿,可那看门的,连敲鼓都不准,直接就把那人打了一顿,听说是死了,唉,真是可惜了了,明晓得咱这儿的情况,还要来报官,真是找着倒霉的。”
几个妇人听见死了这样的词汇,都无动于衷,显出习以为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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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没死,那老汉家的年轻人拿门板给抬了回去了,不过那个年轻人,好像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俺也说不上来。”大春婶提了一嘴,然后又摇了摇头,表示算了。
反而是那秦家嫂子接着言道“可今日呢,你们许是没瞧见,哎呦喂,那个打死人也不坐牢的遭瘟,今个儿一个个都装聋做哑起来,那十几个当兵的,和那个公子哥儿都不敲鼓的,甚至都不在坐堂官老爷椅子前顿一下儿的,直接可就进了后院了,我可瞧见了,里面有个人可领着路呢!这贵人身份,肯定就是京城里来的,要不然的话,能这样式的,跟个哈......”
一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出言打断道“好了!妇道人家懂个什么?也敢胡言乱语?”
被截下话口的秦家嫂子有些生气“你个挑水砍柴的,还管起我来了?”
“嫂子,我虽然是个做杂货,做仆人的,可我毕竟认了秦大哥,秦大哥这几日可都千叮咛万嘱咐,叫我看着你点儿,别乱言语,便是晓得这等时候,有些话就是说不得,嫂子你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喜好跟邻里说些闲话,可这几日不成,县里老爷们看重的事情,咱们这些人,除了老老实实的做之外,旁的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能有,不然的话,一旦酿成祸端,那必是大祸临头。”
这男人可谓苦口婆心。
好在这秦家嫂子也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省得了,我不讲话便是。”
那男人脸上颇有无奈之色,又嘱咐了一句“嫂子您这几日可千万不能再犯下同样的过错了,我秦大哥最关心的就是嫂子您,小弟我也是看嫂子是自家人,要不然我不会这般牢骚,跟个妇人一样。”
那秦家嫂子顿时弱声下去“余小叔也别介计较,我这妇人再怎么不懂事,总也晓得听家里男人到底话,这几日,便不说话了,闷着头做事。”
“嫂子知道,我就不说了。”余姓男子刚提着柴火要走,突然眼神一怔,手指指向陆斌便朝着四面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