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属于仆从喽?”周敞琢磨着上下两行又问,“这两行都有仆从,有什么区别?”
视点系统:“仆从地位千差万别,收入迥异。”
“……”周敞无力反驳,只能默默去看后面的价码。
若再想往上一级,至少还需要四两佣金。
且不用问,四两佣金能买到的,一定还是个最低等级的仆役。
想到这里,不禁一阵糟心。
“嗷呜……”
一声怪异如鬼号的鼾声让周敞悚然一惊。
周敞循声望过去,猛然一张黑黢黢、络腮胡子的脸闯入视线。
狗熊男?
周敞起身,上前确认,同时去结巴伙计的记忆里寻找这是什么情况。
原来,这里是护城司的暂押房。
原本运送歌舞伎的船,分上、中、下三层。
最下层是被买卖的歌舞伎。
中间层是船工、舵手、镖师、护卫、伙计、账房等人。
最上层是掌柜、掌舵、掌事等人。
如今,掌柜、掌舵、掌事等但凡说了算的,都被直接押去了刑部大牢。
这间屋子里的人都是中间层,初步被盘查过,认定是不相干的低层人物。
这么一屋子人昨晚担忧惊惧折腾了半宿,大多都是天快亮时才睡了过去。
一堆男人的鼾声起此彼伏,但唯有狗熊男鼾声如雷,是睡得最大声的一个。
周敞终于得以居高临下俯视这厮。
狗熊男斜靠在西北处的墙角里,睡得正香,一呼一吸,嘴巴一张一合,发出鬼哭狼嚎般的鼾声。
如此噪音,甚至连头顶上结网的蜘蛛,都被震得险些掉下来,却没吵醒周围的人,也实在不合常理。
常理?
周敞深恨,岂是常理?
简直是没有天理!
虽然她现在已经变成了结巴伙计,但还没忘记第一个穿越来的身份叫细巧,才只有十三、四岁的柔弱女子。
狗熊男前晚意图不轨,还将她打出内伤,以致高烧不下。
如今细巧还被关在大牢里,缺医少药,生死未卜。
可这狗熊男竟然可以如此高枕无忧,安稳大睡?
周敞还没有忘记前晚的痛,撸胳膊挽袖子,就想扑上去暴打他一顿。
一低头这才发现,她现在这个身体也没比细巧好上多少。
而狗熊男周围睡的都是跟他一样五大三粗的壮汉。
在结巴伙计的认知里,这些都是镖师,而自己只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伙计。
怎么打得过?
这时身后有人起身去窗檐下的恭桶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