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直接打发:“少东家昏迷刚醒,也禁不起折腾,劳烦诸位大夫跑了一趟,都还请回吧。”
这些大夫都是元家医馆的,即便没有诊金也不敢怨怼,都纷纷道:
“有褚神医出手,少东家定然无碍。”
“只要少东家身体无事,我们也就放心。”
“还请少东家多多保重。”
之后,有家丁过来,一一将人送回。
又有人直接拿着褚神医方子去抓药。
周敞未防万一,安排褚神医暂住元家宅邸一宿。
如今东家下狱,少东家晕厥,元府上下便都只听贺喜这位总管事的命令。
周敞凭借贺喜的记忆倒也应对自如,一番安排之后,再回身去见元亓。
有些话若是不说明白,元亓始终悬在心里,无法安心养病。
元亓的闺房自然布置华丽精雅,刚才因为四周围满了人,她什么也没瞧见。
现在人去了大半,周敞却怕位面客户冷血无情,“见色起意”疯狂下单,因此尽量低眉敛目,什么也不瞧。
元亓已经坐起,靠在锦垫之上,脸上仍不见半分血色。
周敞眼睛盯着元亓尖尖下颌,把刚才从陈袭那里听来的话整理一番,按照自己的理解说给她听。
临了再奉上自己的想法:“掐指一算,这件事并非全无转机。诛九族的大罪,判的又是当朝三品大员户部尚书,内阁中枢也还要议上一议。估计皇帝的明旨下来,最快也在半月之后。户部尚书怎么判,其实也与东家不相干,这件案子牵涉深广,也不只咱们一家,许多人也定是要往上找。我们手上还有些闵大人与老爷的往来书信,再呈上去,可做证据,证明老爷只是出于私交帮忙,其余一概不知。”
元亓听着,始终没有出声。
待周敞说完,也还是一言不发。
周敞视线下移,又落在元亓如柔夷般纤细的手上,她刚才说的这番话,实际就是废话,自己也知道。
空气陷入沉默,只有灯火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外间将熬好的汤药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