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鲜艳的妇人一脸嫌弃,却又伸手帮着擦拭:“莫不是你们夫妻年岁相差过大,两意难谐,怎么听说前段时间,你们好像还有些龃龉。大家同为命妇,若真有什么诸位娘娘在这里,当要劝上一劝。”
裴夫人刚要否认,却听另一位中年夫人似有不悦:“楚夫人跟大理寺卿楚大人相差年岁也不少吧,会不会因为,夫妻之间以说不到一块儿去?”
此话一出,周敞立刻仔细去打量那位光鲜妇人。
此前,她和元亓未能见上大理寺卿楚大人一面,没想到在这里倒是见到了其夫人。
楚夫人一张短小尖脸,高颧骨小眼睛,厚厚的驴唇,唯有皮肤尚白这一个优点。
“别误会,我这是关心裴夫人,毕竟最近因为户部尚书那桩案子,刑部尚书裴大人出力最多,我们家那位感谢裴大人劳心劳力还来不及呢。”楚夫人驴唇一动,整个人都跟着花枝乱颤。
没想到伤怀悲情的那位竟然就是刑部尚书夫人。
周敞不免更要多看两眼。
此前元亓曾提过与她有一面之缘,还想要走她的门路,也不知是否已经见过了。
裴夫人一张团脸,眉目清秀,虽然容貌算不上多出众,感觉上亦与驴唇楚夫人该是年岁差不多少,但气质却更加干净清纯,但给人娴雅亲和之感。
两相比较,周敞便对裴夫人生出几分好感。
“好了,话题扯远了。”高坐上首的怡贵妃娘娘终于出来主持场面,却是又看向萧岚,“不过说到这男女之事,听闻萧司乐已过而立之年,还尚未娶妻?”
听闻这话,周敞,更准确说是萧岚的心就像被人扯了一把,生痛。
她当初选择了这条路,自是打算一个人走到底,当然也是别无选择。
但知道归知道,决心归决心。
每每午夜梦回,虽然有琴在侧可以终身为友,但也因此永远失去“相携白首”的心痛还是会萦绕心头。
否则,萧岚也不会在十多年前就谱下这么一首相思曲。
什么偶得佳作古词都是托词,那其中蕴含的就是她本人道不尽、又说不出的恨怅思愁。
心中隐痛,但面上丝毫不显,问题也是回答过不下百遍的。
萧岚的脸上甚至还绽出浅淡笑容:“在下早年曾向天发誓,此生为琴生、为琴死,愿日日与琴为伴,抱琴终了,别无他求。”
这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