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五还是不明白:“到底哪乱了?”
“咱们出货那天,铁轨出事了,火车翻了,煤也让人偷了,怀疑是北桥的煤窑老板做的,于是我加紧了戒备,
老五,你觉得加紧戒备这事,像是我做的么?”
马五愣了片刻,很快反应了过来。
李七不是个能吃亏的人。
既然知道是北桥做的,他早就该把北桥掀过来了,哪还有心思严防死守。
李伴峰接着说道:“可因为事发突然,当时我还真就乱了,
从那以后咱们就都乱了,工棚着了火就立刻去救火,火车坏了就立刻去修火车,
地头神也乱了,车丢了,就去找车,等把车找回来,也不管是谁偷得,接着回来看管矿山,
你这边支应着买卖,实在支应不住了,抬手把人打了,乱上加乱,
生意出了问题就去谈生意,铁路出了问题再去修铁路,别人怎么打咱们怎么招架,结果越招架越乱。”
“是呀!”马五揉了揉额头,“为什么这么乱?”
李伴峰把筷子放在一起,重新理了一条线:“兄弟,其实矿上这事没这么当紧,这点你也知道,
就算绿水城那家生意黄了,以咱们当前的实力,再换个买家也不难吧?
咱们是不是应该把找乱子的人先给收拾了,把黄土桥这块地界打扫干净了,再想着做生意的事情?”
是呀!
马五突然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非得急着在煤矿上下手?
应该先把北桥那伙鸟人收拾了!
马五给李伴峰倒了杯酒:“老七,我这心性还是不如你,我乱成了这样,你这一点事都没有。”
李伴峰也乱,乱的比马五还严重。
但他乱过之后能和自己商量,商量妥当了,基本能达成一致。
有时候也很难达成一致,比如说这次的会议,伴峰乙言辞有些激烈,甚至在会场上打人,把多年来对伴峰甲的不满都表达了出来。
伴峰甲认为把不满说出来是好事,但打人是不对的。
然后他调集其他伴峰,把伴峰乙一伙当场打服。
“老五,我怀疑咱们中了技法。”
“哪个道门的技法?”
“有没有乱修?专门让人出乱子的道门?”
马五仔细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没听说过这样的道门。”
真的没有乱修么?还是马五见识不够?
李伴峰之前问过娘子,娘子见多识广,可她也没听说过乱修。
也许不叫乱修,也许是哪个道门的高层技法。
既然能干扰到人的意念,这技法应该出自文修、德修、念修之类的道门。
这位高手什么层次?应该有九层吧?
九层高手,为什么要在黄土桥这个破地方,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唐刀在耳边提醒了一声:“绿水丐夺占花子湾之前,我也没听说过病修这个道门,因为当时世上还没有这个道门。”
“你是说,新道门?”
李伴峰愕然看向了唐刀。
唐刀回答道:“花子湾变成了绿水湾,才有了病修。”
李伴峰把筷子集中在一起,又摆了一条线:“这事情得重新捋捋。”
马五道:“还往哪捋,不都捋到北桥了么?”
李伴峰摇头道:“得往丧门星那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