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了，不是不想说，而是所有人都在竭力思考。

没有人是蠢货，所以人都清楚一点，如果自己的话不够经典，不够特别，不够吸引人，很可能会激发别人的灵感，为他人作嫁衣裳。

所以，没有足够的把握，就不应该乱说话。

“若陆媚儿为童生，我读书人岂不变成藏污纳垢之地？读书人之名，不容玷污！”

回复的是武国的一位进士。

看到真正的第一条辩论回复，众人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自己能不能得到奖励还未可知，比自己聪明的人比比皆是，与其被后面的回复淹没，不如在一开始说一些中规中矩的内容，混个脸熟。

这都是文名啊！

这个进士，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名叫张鸣雄，在几息前，全人族知道他是谁啊！

有了人族历史上第一场辩论文会第一个正式发言的名头，马上会成为一州名士，甚至可能出现在一些普通书院的考卷中！

于是，许多人带着深深的懊悔，加入辩论。

“鸣雄兄此言差矣！陆媚儿所行之恶，胜于逆种还是劣于雷家？如果一个陆媚儿能让读书人成为污名，那读书人从一开始就没干净过！”

“陆媚儿自然不是君子，但读书人以才取之！众圣都辨别不出道德高下，以道德论童生，是一等一的荒谬！”

张鸣雄立刻遭到反击，接着，反方的人开始回击。

一开始，双方还是彬彬有礼，基本能保持平静。

但是，随着辩论进行，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控制情绪，开始竭尽全力相互辩论。

很多人进行人身攻击或辱骂，都被毫不留情禁言。

于是，辩论文会变成菜市场，一片混乱。

各地有许多堪称道德模范、一身正气的老读书人摇头叹息：“人心不古啊……”说完认认真真回复，慷慨激昂地认为陆媚儿应该成为童生。

三月十六是童生试放榜的大日子，但没人关心童生。

包括童生们的爹妈。

全都在关心别人家的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