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帕德的意识随着重力降临在身体上归于混沌。
眼见一击奏效,王凯文也就赶紧收力,这人很不错,死在这里太可惜了。
心念至此,他眼疾手快,把杰帕德身上处于半融化态的金属铠甲剥下来以避免他受到更严重的烫伤,然后呢,王凯文把他扔进雪地里降温。
从杰帕德和邓恩身上搜出来的钥匙应该可以打开这扇闭锁的门。
直接用暴力砸开这扇门当然可以,对于王凯文而言也不过是废一些蛮力。
不过,这最后的防御失去之后,昏迷在这里的铁卫们怎么办?上城区的那么多居民怎么办?
做人嘛,还是要顾及一些的……
出城之后,王凯文挥手示意桑博把隔离门关上,带他过来来也就为这个用处。
有他看管着,这里的防线至少不会崩溃,也算得上相对认真负责的处理了。
剩下来的事情,桑博没有必要跟着。
马上要登上永冬岭的,绝不能是下城区的镇长王凯文,他理应是另一个人。
佩戴上那黑白色的滑稽的笑脸面具。
“凯文”,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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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响回廊的风是迟缓而犹豫的,可能是因为没有什么人会来吧,空气很清新。
凯文,一步步的向前,向前。
心脏已经不复存在的今天,他要用什么来回应这个世界的寒意呢。
只有他一个人了,此番此景,亦如七百多年前,凯文二十三岁生日前的倒数第七天。
一如那时,彻骨的冰冷笼罩着。
月球背面的孤独和永冬岭之巅的孤独是不同的孤独吗?她的孤独是我的,是我给予的绝望吗?
风啊,你可曾有想向我倾诉的话语,她在临别时,有对我留下的呢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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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吗?
……
“冰冷。”
明明戴上了面具,却好像摘下来那层名为“王凯文”的皮,像是把脸上多余的脸皮一层层血淋淋的剥下来。
给我看看啊,这满溢心口的悲伤啊,这无可奈何的一人的境遇——这永远得不到的答案。
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对,但从“凯文”的角度来讲,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
孤独的英雄和怪物有什么区别?
“没有。”他这么自言自语,脸上开始浮现病态的笑容。
黑色的鳞甲如同化不开的影子,从他胸膛处的伤疤里一点点往外爬,破损的庞大的单面羽翼从背后的血肉里缓慢的钻出来。
这副样子给谁看啊,这副丑陋的缝合着万般无奈的躯壳真的是象征着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