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不想再在把时间浪费在里科特身上了,这群不速之客严重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他现在需要去酒窖里取出一瓶珍藏,再配上一些鱼子酱来缓解今早糟糕的心情。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人响应他的命令。
反倒是里科特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钳制住了指挥官的肩膀。
“你们疯了!”
指挥官难以置信,他不明白。
里科特可能脑子被驴踢了,毕竟这人平时就神神叨叨的,但为什么其他人也都跟着里科特一起疯了?
这场僵持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指挥官的脸都被气歪了,但他也很清楚这种时候硬碰硬对他不利,因此他也只是象征性地拉扯了几下,然后给予了里科特一记恶狠狠的眼神。
关押只是暂时的。
绿洲和平公司和里拉的政客们会想办法把他捞出去。
而到了那时,他要亲手把里科特,以及今天所有的参与者送去“猪圈”,然后看着“猪圈”的管理者用最残酷的手段来解他心头之恨。
“长官,我希望你仔细思考一下我的问题。”
里科特说道,“下一次见面时,我想知道是谁发布的命令。”
在那之前,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完成。
鲁特城的人们都在等待一个答复,他率人闯进指挥官宅邸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因此在将恶贯满盈的指挥官送进牢房之后,他需要登上钟楼,面向所有鲁特城居民宣布这个城市变化。
“等一下,教官。”
听见了他的打算,部下连忙拉住了里科特的胳膊。
钟楼是鲁特城地标性的建筑,也承载了这个城市最为黑暗血腥的历史。
在围剿战争初期,无数发誓要与兄弟会抗争到底的有志之士都曾登上过钟楼,向人们讲述着他们的决心,展望着这个国家的未来。
但最终,钟楼却成为了用于悬挂尸体的停尸房。
兄弟会将那些残害得已看不出人形的躯体悬吊在了钟楼之上,用于警告所有试图反抗他们的人,从那之后,钟楼便成为了人们眼中的不祥之地,即使时隔多年,但每每经过那里,人们便会恍惚间看见被悬吊于钟楼之上的残躯。
“我们还有很多办法,比如录制视频,或是邀请记者来军营采访……”
部下说道。
当登上钟楼的那一刻,能够看见教官的便不止有鲁特城的平民,兄弟会的残党,以及指挥官的同党都会在场。
“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使命。”
里科特只留给了众人一个坚毅的眼神,“我必须去钟楼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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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惬意地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这是商会为他们提供的住处,阳台正对着钟楼的方向,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一边热闹的景象。
今天的鲁特城格外热闹,就连那些原本计划着逃难的人们都折了回来。
时隔多年,又有一个不怕死的人登上了钟楼。
鲁特城军营的教官,算不上什么出名的大人物,但是就在他登上钟楼之前,率人闯进了指挥官的家里,把这个臭名昭著的军阀送进了监狱。
这让人们短暂地想起了围剿战争,在战争初期,他们的确满怀希望。
“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虚无』有感而发。
截止目前,一切都朝着宋岚计划好的方向发展着。
鲁特城的人们做梦也想不到,这场浩浩荡荡的变革源于昨夜发生在酒吧里一场对话。
没有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
里科特立于钟楼顶端,振奋人心的演讲一度跨越了几条街区,传到了这里。
“该不会演讲稿也是你写好的吧?”
“当然不是。”
宋岚摇头,他可是连月度工作报告都懒得写的人,又怎么可能专门去为别人写演讲稿?
他对待工作报告的态度就是随便在网上复制黏贴一片提交上去,然后责任心过强的陆湘就会忍不住帮他修改。
他自然也断断续续地听见了里科特的演讲,“登上钟楼和演讲都是他自己的主意,说不定他是这方面的天才。”
“天才?”
『虚无』倒是觉得里科特的行为放在其他人眼里恐怕是个不折不扣的蠢材,“区区一个军营的教官,竟然妄图挑战真正的掌权者。”
不过他倒是有些理解宋岚昨晚让他多看看历史的深意了。
这个国家曾经也有许多像里科特一样的“蠢材”。
那还要追溯到围剿战争之前,那时向兄弟会挑战的人地位要比里科特高得多,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能赢下那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