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一趟庆国公府,借一辆马车过来。”
听闻此言,秦绮梅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呐呐问道:“母亲,咱们去沈家的家庙,接沈家的姑娘,为何非要用别家的马车呢?咱们自家的马车不够用吗?”
面对儿媳的询问,沈老夫人却是心中一紧,她自然不好明言其实是自己根本叫不来沈家的马车。
无奈之下,只能强撑着面子,紧绷着脸不耐烦地回道:“庆国公府是婉儿的外祖家,于情于理,借用一下你娘家的马车也是应当的。现在不用,难道等老三往回抬姨娘的时候再用吗?”
秦绮梅听到婆母再次提及给自家夫君纳妾之事时,心中猛地一揪,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泪水在她眼中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嗫嚅道:“母亲,儿媳之前已然应允会将婉儿接回来,只不过一直未能寻得适宜的时机罢了。您为何要如此逼迫儿媳?莫不如儿媳今日就在这松鹤堂自我了结算了!”
说完,她便嘤嘤哭泣起来。
沈老夫人见此情景,不禁感到一阵头痛袭来。
她懊悔不已,暗自思忖自己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给这头脑简单、做事糊涂的三儿媳呢?
然而此刻在沈家,自己既无人手可用,又无足够的银两,甚至就连一辆马车都叫不来。
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得不依靠秦绮梅来处理此事。
于是,沈老夫人只得无奈地轻声哄劝道:“婉儿这孩子将来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此次将她接回家中实乃天大的机遇,老身之所以如此安排,也是考虑到你身为婉儿的母亲,在此事上若不尽一份心力实在不妥。难道你愿意看到日后婉儿只认我这个祖母,而不再认你这个娘亲吗?”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秦绮梅的心坎上,令她不由得浑身一颤,恐惧和担忧瞬间涌上心头。
只见她眉头紧蹙,满脸忧虑地轻声言道:“婉儿曾跟我说,有位大师替她算过命,言称她命中是带有兄弟缘分的。这将近一年以来,夫君几乎只到儿媳房中歇息,可是儿媳肚子却始终不见任何动静。想必定是婉儿心中怪罪于我未能护得住她……”
说到此处,她不禁微微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