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平解开西装的扣子，拉开王晶对面的椅子侧对着陆墨就坐下了，看来他也觉得自己之前有些怠慢，现在主打一个陪伴。

陆墨笑了笑，尴尬的寒暄道：“陈行长，您是香港人还是大陆人？我听说渣打银行的高管都是香港派来的。”

“嗨，我算什么高管，小小一个支行，连楼都是租的。我是本地人，不过，我们总行、分行的高管确实都是总部派来的，他们很专业，都是工作狂，我们这些小喽啰都快被他们逼疯了，揽储、放贷、理财，真是一毛钱的业务都做得小心翼翼，每个客户都得小心伺候着，现在这个经济环境，难啊……”陈国平闲聊着吐槽，但神色间又有些得意。

陆墨突然想起法拉利车主，就那种素质，王晶都得恭眉敬眼的提供“服务”，看来真是被环境逼的，跟几年前银行那种高高在上傲气凌人的状态完全不同了。

“难归难，总会好起来的，你们是银行，再怎么难也比老百姓强是吧。”

“呵呵，勉强好一些吧，就是有些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分行压下来的任务太重了，绩效考核十分严格，一不小心就得摘帽子、换位子，您看我们王经理，前年提的副行长，硬生生被考核下来的，多不容易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不明白陈行长为什么会提这么一茬，但陆墨隐约觉得他出于工作习惯，话题总会向着业绩方向飘，换句话说，就是希望自己能多存多贷、多买理财产品呗。

“我觉得王经理很不错啊，可能就是大环境不好，业绩指标不达标呗，王经理，今天认识了，以后大家就是朋友，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别客气，大忙帮不上，差个几千的业务问题不大。”陆墨故意没说万字，懂的都懂，说出来会显得俗，口气大。

“哎哟陆先生，那可太感谢您了，有您这句话我今年可就不愁了，谢谢谢谢。”王晶一直在忙着做手续，耳朵可没闲着，听见陆墨这么一说，连忙从电脑后面侧过头来，满脸堆笑的说谢谢。

“客气了，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你的。”

“吱吱吱……”一阵打印的声音响过，王晶拿着一小叠文件和几个黑色的硬质信封从工位里走出来，三两步到了陆墨前面，跪蹲在茶几旁边说道：“陆先生，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名，还有，我们的黑卡是代香港总行签发的，理论上并不是国内发行的黑卡，所以，您能享受到国际标准黑卡的尊贵服务以及渣打银行为尊贵客户订制的其他专属服务。由于这种卡极其稀少，总行给我们的备卡就这么几张，您可以挑选一下卡号，如果没有满意的，我们可以要求总行另外提供，直到您满意为止。”

陆墨叹服了，王晶从一个副行长降到客户经理，却把客户经理做得比别的客户经理更加称职，仅仅话术这一块就不是一般的专业和妥贴，尤其是这种坐什么位置就该有什么态度的心态就值得点赞。

陆墨接过笔，一边快速浏览着文件，一边在王晶指引的位置上签名，全部文件签好后，接过那几个黑色信封，只见上面除了渣打银行的标志之外，就只有一串卡号，而且尾数基本上都是五个八、五个九、五个六之类的吉利号，陆墨选了五个九，这和自己的小名相合，而且他一直觉得九是自己的幸运数字，虽然从来没被证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