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默算,这一桌起码要三个大洋了,出大血了。
好在潘兴及时喊来老板叮嘱:
老板,今天是咋肖组长请客。识点数,便宜点。
他心里才稍微放松些,估计能便宜一个大洋。
身上两个大洋,那就放个响炮吧。
下午上班,老板已侯在门口。
肖秉义抠出两个大洋,递过去。老板没接,将账单递给他。
他一看餐费,惊的合不拢嘴。
六人喝白酒十六瓶,加洋酒六瓶。牛肉十斤,石臼湖螃蟹二十斤……。
总共二十大洋。
他还愣那儿愣愣的想,这么多酒,谁喝的呢?桌上只喝了四瓶啊。
不是吃螃蟹季节,哪来的螃蟹?桌上没见有爬爬子呀。
他估计老板算错账了,结结巴巴问,有没有搞错?
餐馆老板看他不清楚情况,低声介绍:中午一餐,带酒只有三个大洋。
耿组长交代,新组长本事大,执意要帮弟兄们将以前的赊账一并结掉。
肖秉义明白当了冤大头,不要说这么多大洋,五个大洋也拿不出。
考虑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大哥应有大哥样,餐费还是要付的。
只好跟老板协商,停两天亲自上门结账。
哑巴吃黄连,苦心里。想起白花花的大洋,越想越闹心。
之前跟邱小秋几个弟兄喝顿小酒,花不了一个大洋。
心里恨恨的想,这些东西,拿老子当肉头啊!这是啥兄弟呀?
他有些后悔上交了五十大洋,不然付餐费绰绰有余。
还能挺着肚子,再找笼络机会。
他想不通,这些东西为啥一点都不领斯人之情呢?
本组五人除警署发的奖金外,还拿了斯人的十个大洋,咋都这么抠呢?
他正这样想,潘兴偷偷说了意思。
四个弟兄想轮流请肖哥。组长没同意。他是有意跟组长较劲。
肖秉义知道了原委,反而不闹心了。
他觉得,褚署长讲得对极了:跟这样的人生气,划不来。
他还是被潘兴等四个兄弟,偷偷请去喝酒。
一轮水酒下来,肖秉义和四人关系开始融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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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淡化了吃闷亏的心情。看弟兄们在桌上吆五喝六,也跟着高兴。
当然,不是所有的弟兄都高兴。
猪八戒耿毕崇就不高兴,心中妒火越烧越旺。
肖秉义只知道他心里不爽,并不知道其他原委。忙着寄回横南镇五十大洋。
肖有财去邮局取大洋,拎着钱袋,一路上逢人便说:
“唉,儿子工作忙,大洋都没工夫送回来哦。”
杨玲看着白花花的大洋,喜得合不拢嘴。
准备一次性,还清拖了几年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