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看几人真的一起上,长腿左右开弓,蹬倒几个。怒道:
“老子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不教训一下,你们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
他忘了自己的处境,俨然警察抓恶棍。手脚并用,拳打脚踢。
地上倒了五个,爬起来胆怯的往后退,只有“小东北”坐床上阴着脸,一动不动。
肖秉义见他不动,刚要坐下歇一会。就听脑后生风,来不及回头,人已趴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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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一哄而上,按住他手脚。“小东北”拔刀跳下床,恶狠狠的说:
“老子让你狗日的下半辈子躺床上。老六,拉好了没有?”
门外听动静的任国粗故意大声:“这儿哪个值班?6号监房这么大动静,怎么没人管?”
小东北赶紧上床藏刀,按着肖秉义的几位,忙松手回到铺上。
看押战士蜂拥而来,在一片“抱头蹲下”的喝令声中,任国粗进了监房。
他先盯“小东北”一会,然后带上刚发的白手套,勾勾手,让“小东北”跟他出门。
肖秉义被强制抱头蹲下,心里顿生屈辱的感觉。忽听门外“咚咚咚”的响声,“小东北”鼻青脸肿回来了。
接着是余下几位逐一出门,又是几声闷响,又逐一回监房。
任国粗喘着气摘下手套,隔着站门外,冷看肖秉义。
肖秉义知道几人出去都被狠揍了一顿,下一个该轮到斯人了。
迅即考虑一个棘手的问题:他若动手,还不还手?士可杀,不可辱。他动手,老子跟他拼了。
任国粗不再看他,边扫视几位,边说:
“小东北,你算啥男人?口是心非骗老子。来人,将这几个混蛋分开关禁闭。”
任国粗看六人被战士押走,睥睨的眼神盯肖秉义一会,哼一声,出了门。
蹲那儿的肖秉义已倍感屈辱,又见他斜着眼看自己,立刻感应到对方对他厌恶、嫌弃、傲视之意。
他虽然没被处罚,但抱头蹲那儿,又被任国粗睥睨,感觉比被打一顿更伤自尊。
他仿佛能听到心里“叮咚叮咚”的滴血声。
他后来和任国粗共事时,常想起令斯人羞辱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