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周拟笑,“你以为副本打完就结束了,正义就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吗?”
“你以为第二批会受什么样的伤?你以为第二批受得伤不会比原先的还要变本加厉吗?”
“与其放任他们拖拖拉拉得恶心人,人也拐不来,钱也赚不到,还不由我接盘,翻天覆地,金票哗啦啦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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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本好像确实也很简单。”周拟对着蒋欣童说,“毕竟是副本,在现实世界里,谁也影响不到,我无罪,对吗?”
周拟趾高气昂地一伸手。
“所有看守听我命令,按族谱把这群女人划分到搬运工旁边,一家人站在一起。”
“所有搬运工听我命令,按你排队的顺序,亲手把你所有的亲人扔进那口锅里,一直搅动到她们死。”
搬运工默不作声,气氛压抑得深沉。
「员工对您的信任度,-1。」
系统冷冰冰地说。
「他们对您的命令产生质疑。」
蒋欣童忽然抬头,脆弱,沮丧,垂泣 无声,面色狰狞,可怖,女人们扭曲的眉毛拧作一团,眼角湿润,她们无声地哭泣。
她们寂寞地哭泣着,好像把生命甩在空荡且潮湿的工厂里。
轰隆隆,雷声炸响。
恍惚间体会到这种剥离的脆弱感,她的耳朵要被腐烂的雨水灼烧得遍了。
萎缩,萎缩,紧密地贴近,堵塞,侵入,啃噬,湮灭,无休止的反复,褪色的,恶心的,异样的,她们听着周拟的话,又开始哭,嘴里嘟嘟囔囔。
就像卡在喉咙里的死蝶。
“你看……那是什么?”
在镇口,秦楚指着天空给严重看。
“那片黑黢黢的地方,是只有工厂在下雨?”
“这太奇怪了……”秦楚说,“待会带队冲进去的时候让兄弟们都小心点。”
除了工厂上方压抑着一片乌云,暴雨倾盆,其余地方竟然都是晴空。
山,就像一个女人自然又温暖的小臂,白雾,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山路是她皱起的纹路,蜿蜒山的脊背,一路绵延到太阳上。
距离工厂更远的地方,一个惨红的,骇人的,巨大的太阳。
太阳光像一条红河,那样狭曲蜿蜒的河流,红到发烫的河水向山下流。
一群扑闪着翅膀的彩蝶,正大批大批从工厂里钻出来,往山外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