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那杯温水倒在床上。
没有暖气的夜晚,那水浸在被褥里湿凉,又被肌肤传递的温热滚烫,最后还是趋于寒冬冰凉。
“没法睡。”
尤其是泊聿没受过什么苦。
也不怪沈寂星总说泊聿的大清亡没亡,那人睡觉的房间像是城堡里的宫殿。
慕司把人昏睡的先生放在沙发上。
将被子床单全部换了一遍,将一丝头发都吹掉。
他回头看向沙发上的人,“……”
心脏还是无端有些异样酸涩。
是有点委屈他了吧。
明明是那么势力雄厚的人,却被迫跟他在这房子里,承受了一场鲜血淋漓的……虐待。
慕司没见过泊聿哭,从他第一次见到泊聿开始。
从来都没有过。
无论是病情不再恢复,还是他们一个个离去,泊聿从来没表露过半分脆弱。
“但你刚刚哭了。”
慕司回身将他放在床上,打量那张俊美斯文的脸,“你恨我是吗?”
泊聿一直是锋利带刺的,方才将慕司的新伤弄得淋漓。
但慕司还是没有放过他,“你恨我吧。”
慕司将人重重地裹在怀里,抵御外界传来的寒风,感受着心脏酸涩地落地,低声贴在他耳边说:“我也恨你。”
“扯平了,先生。”
……
泊聿第二日是被冻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