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两只小鸡仔能不能撑过今天——
看命吧!
待到午后,曹信借助瞬移下河捉鱼,捉来后放在岸上专门开挖短暂存放鲜鱼的水池中,只等天一亮就给几处酒楼送去。
中间得闲,又在河边开垦土地,准备在这里种上两亩蔬菜,往后不假外求。
盖房工作早已告一段落。
曹信总算可以空出手来开地耕地。
他拿着一把锄头,奋力挥动。又拿来一把递给小野人,示意她跟自己学。
两人前一个人小个子矮,后一个干啥啥不会,一起干活简直糟蹋人眼、辱没土地。
曹信不指望能种的有多好,打发时间而已。
日头偏西。
时近五点。
曹信拎起小野人丢回库房,身形一闪,就回归现实。
开始新的一天!
……
上午送完鲜鱼回家的时候,正巧遇到前院严家老大的媳妇余莉从家里出来。
这可是稀客。
“余姐。”
曹信主动打招呼,很有礼貌。
“哟!”
“小五真精神!”
“听婶子说,你现在跟你姐一起在武馆学武功,难怪长这么壮实。”
余莉也很热情,伸手想摸摸曹信脑袋。
“怎么大人都喜欢摸头!”
曹信晃身避开,故作苦恼吐槽一句以缓解余莉尴尬,又解释道:“我姐在武馆打杂,我就是跟着去玩。”
“我看小五早晚有出息。多学点本事,将来保护你娘跟你姐姐。”
余莉尬夸两句,没跟曹信一个小屁孩多墨迹,寒暄几句面上过得去,扭着腰身就回了。
曹信看了眼余莉背影,心下古怪。
等回到家就见娘跟大姐正凑一块不知嘀咕什么,他直接问:“我刚看严大媳妇来家,有什么事?”
刚问出口,就见曹贤脸色古怪,冲他挤眉弄眼。
一旁。
曹张氏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冲曹信招招手等他走近些才出声道:“严大媳妇娘家有个妹妹你知不知道?”
“这我哪知道!”
曹信摇摇头。
但曹张氏这话一提,他立马就反应过来:“她这是要给自家妹妹和我大哥说亲?”
不然无缘无故提这个作甚?
果不其然!
“咱家小五就是聪明!”
曹贤早就憋不住,见曹信一句话就猜出来,顿时眉飞色舞:“就是这事!她家妹子今年十六,比大哥小一岁,听说长的不赖,比她这个姐姐还要好看嘞!”
“好家伙!”
“这是要把自家妹子往火坑里推啊!”
曹信实在佩服。
“说的什么话!”
“呸呸呸!”
曹张氏听着这话,扬手就拍了曹信几巴掌。
曹贤在旁乐的咯咯笑。
曹信无奈:“话糙理不糙!咱家现在日子虽然不错,但大哥毕竟人在蔡水帮,搁一般人家,谁愿意挑这么个郎婿?”
此中定有蹊跷!
“能有什么蹊跷!”
曹张氏白了一眼曹信,却还是小声解释:“今年西京城粮价又涨,家家户户都不好过。前院严家一大家子全靠严夫子撑着,每天吃的是碴子红薯粥。严老大岳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日子同样难熬。余莉二月份的时候就跟我提过,想让严大跟你哥后面打打下手,我当时糊弄过去。这次又来,张口说的是妹妹,意思是想跟老大相相。”
西京粮价上涨,对西京城中苦捱的寻常百姓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严家、余家不至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这时跑来讲亲,倒也着实有魄力。
不说别的,这亲事要是能成,作为连襟的严家老大严笔想跟着曹仁一起做买卖的打算就有了八成成算。
余家那边如有什么难处,做女婿的曹家、在西京城没有亲戚没有根底的曹家,还能不帮衬一把?
“还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曹信听完,也忍不住佩服严家,佩服余家。
在院里其他人家都还带着有色眼镜看待曹家,哪怕曹家家底逐渐殷实,也从未有哪个媒人上门,没有哪户人家相中。
结果还是严家离得近看得清。
又或是余莉自作主张回去给娘家讲的。
总之,曹家蒸蒸日上,除了是逃荒来的,除了曹仁在混帮派,其他方面都还不错,至少家里三个小的肉眼可见的壮实起来。
就说曹信。
刚过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看上去跟四五岁小孩似的。但是大半年下来,足足长高一头,身子骨也壮实。
这些总不会是假的。
嫁过来绝饿不着。
在这年景,还有什么比饿不着更重要的吗?
曹信脑子里过了一遍逻辑,抬头看向曹张氏:“娘怎么想的?”
刚问出口,立马就摆手:“当我没问。”
还能怎么想?
看看曹张氏又惊喜又忐忑的模样,就知道天降一个儿媳妇对她来说是多高兴的一件事情。
自是千肯万肯。
也就是她从不做曹仁的主,这才没直接表态,但欢喜已经溢出来了。
就跟曹信前头讲的一样——
居然还有姑娘愿意嫁给曹家?!
这是烧高香啊!
哪有不愿的!
“我要有嫂子啦?!”
曹贤听话听音,终于意识到这不是闲话,十有八九有谱。
一时间,同样又惊又喜。
唯独曹信——
“严家可不是好相与的。”
“摊上严老大这么个连襟,往后烦着呢。”
“还有余家,余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那余小妹又是什么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