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匆匆忙忙赶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心里直呼晦气,今日他应该请假的,就不用卷进宫妃争斗了。
再怎么后悔,御医也没有办法推辞,只好一手擦着匆忙赶过来而冒出来的冷汗,一边仔细隔着诊脉手帕给富察贵人检查身体。
“这......”御医脸色微变,迟疑地又换了一只手诊脉,仔仔细细检查了小半刻钟,才敢起身拱手道:
“回禀娘娘,富察贵人这是喜脉啊,有喜了!”
轰隆,仿佛是一声炸雷响彻耳边,年世兰忧虑的神色,直接转为愣怔。
为何又有人怀孕了,她却迟迟没有动静?
年世兰一时间脑子嗡嗡的,嫉妒、不甘、怨恨,涌上心头,她这些年只要听到有人怀孕的消息,灵魂仿佛就会回到当年。
灵魂看着记忆里的她,无知无觉喝下堕胎药,满心以为是好姐妹给她送来的安胎药,性子还存着愚蠢到无可救药的天真。
那是一个成了型的男胎啊,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出来,唤她额娘。
也是从那时候起,年世兰就发誓,再也不信任任何人给予她的姐妹情。
这也是她从不屑于和其他妃嫔来往的重要原因。
至于丽嫔和曹贵人,不过是受她庇护的手下罢了,华妃对待她们,和奴才没两样,生气了就打骂,是家常便饭,姐妹情,她不稀罕。
年世兰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躺在床上还昏迷中的富察贵人,用一种飘渺的语气问:
“那她为何晕倒?”
太医迟疑道:“.....或许是劳累过度,方才昏迷了,待过段时间便能自行醒来,微臣先给她开几副安胎药,她这胎,目前不是很稳固,须的小心对待。”
他抹了把额头。华妃的脸色好生恐怖,太医冷汗流了一波又一波,不止是害怕,还有心虚。
“本宫知道了。”年世兰说,“周宁海,你送一送太医.....”
下意识的话说出口,颂芝欲言又止的看着华妃。
年世兰一愣,回过神来,想起来周宁海的尸首都硬了,哪里还活着。
年世兰又是一阵恍惚,忽觉头疼,她按住太阳穴,道:“颂芝,你去送一送太医吧,颂兰,你跟本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