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准备了鹅油酥,还有六安的毛尖,请客人楼上品茗。”竹楼外廊上,薛岩枝端架子,像一朵鲜花一样招摇在微风竹叶之中,自从当上了主角,这孩子似乎已经喜欢上这种戏剧人生。
一句话,纠缠不清的曹、朱二人散了架,蓝、卫二人也气势全无,特别是卫山虎,他的精神全都集中在朱允炆和蓝夜身上,根本就没发现薛岩枝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二楼的,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
在楼里换过衣裳,众人分宾主落座,薛岩枝扮演着自己的小猫咪,乖巧的端上茶水和几碟点心,放在桌上后微微福了福道声:“客人慢用。”
王公公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银针,打算在糕点里勘探一番,朱允炆若无其事的制止,端起茶盏道:“龚兄请,姑娘请。”
曹阔心中叹息,这丫头是入戏了,自从上了戏台就时不时的把野性给藏起来,更叹服眼前这个特务头子,敢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薛岩枝看,也叹服他的心意把,急忙端起茶盏:“请,连兄弟好身手,看着简单,反反复复就那一招,我也能模仿个七分像,但是真正用起来就没那股力道了。”
朱允炆连忙谦虚:“龚兄过谦了,自从在柳叶提见过你的身手,我就知道你有一门好拳法,说实话,我见过的功夫不在少数,但是龚兄这套横冲直撞的手段确是首见,当真令人佩服,有机会一定还要向龚兄讨教。”
“随时欢迎,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切磋,我定受益良多,哈哈哈哈……。”
曹阔这话不作假,他是真的希望能与朱允炆相互学习,在茫茫人海能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身边的人不是高出他太多,就是不如他太多,一直也没有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一较长短,所以他在功夫这方面一直是自己瞎摸索,以前关键时刻有尤多拉附体,如今人家不陪他玩了,使他深切体会到自身武技的重要性。
放下茶盏,朱允炆引入正题:“其实我在前些时日就听说,京城里一夜之间冒出了个不夜天,开门营业的第一天就门庭若市,短短十余日就购得了整条街,可谓日进斗金,京城不少眼红的权贵都想来分一杯羹,只是不夜天的手段非常特别,把京府尹都闹病了,很多人都摸不清底细,所以大多都在等着看戏,想不到这里的主人居然是你。”
曹阔不禁苦笑,他是为朱棣三个儿子来的,不夜天的招牌主在打探消息,不过是他作为将来逃跑的一个障眼法,根本不在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所以极尽所能的开发各种娱乐和奢侈品,整条街区被他打造成商业街。
至于那些想来捞油水的各路神仙,泼皮们会无缘无故的消失,权贵们的代表人会意外横死,不是被楼上无故掉下来的瓦片砸破了头,就是不幸遇到车祸,还有沐浴淹死在澡盆里的,无一例外,这就让很多有心人不敢贸然出手,都疲于明察暗访或者干脆观望。
也有一些喜欢用软刀子的,寻找各种事由将不夜天告上应天府衙,打算强取豪夺,但斗獬也是在阴谋诡计中摸爬滚打多少年的老手,就这方面不用曹阔吩咐就做好了准备,来京师的第一天他就派人请了京城乃至附近各大名嘴、状师,自第一个状子开审,京府尹就没说过几句话,就听那些状师们滔滔不绝了。
最绝的就是,只要京府尹敢提出查封不夜天,不夜天的“老板”必定会大喊一声“京府尹结党营私滥用职权强取豪夺”后,一头撞死在京府尹的桌案前,下次开堂“新老板”照撞不误。
因为挑事的人本身就是诬告,所谓的真凭实据经不得查验、推敲,而不夜天各种“人证”、物证齐全,京府尹也不敢随便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