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山虎领命退走,临到门口的时候朱允炆又道:“你再去一趟太行山,问问他就是这么看待朕的吗。”
“遵圣谕。”卫山虎离开。
“怎么又要深夜议事,耿侯爷那边不是已经稳住了吗?”方夫人一边服侍丈夫穿衣,一边抱怨。
“怎么连你也开始胡言乱语,这些事是妇道人家该打听的吗。”方大人责怪两句,匆匆出门。
“一派胡言!”武英殿里,方大人听到黄大学士诉说太行山上两个假设后脱口而出。
“这句黄大人刚才已经骂过了。”齐大人叹气。
“不知所谓。”方大人换了个说法。
“这句是我说的。”齐大人又补一刀。
这回方大人不说话了,他深知这两个假设的厉害,并非是信口雌黄。
皇室矛盾还在其次,几十年内看不出问题,现在着手解决当来者可追,大不了换个形式缩小封地,让这些人既能衣食无忧,又不能兴风作浪就是。
但是南北之患凶猛如虎,此话一出,这事就成了摆在眼前的阳谋,直指朝廷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好结果,还偏偏要一条道走到黑,何解?他一个德行不克占山为王的草寇头子何以会有如此见解,比之自己还要深谋远虑,当真让人匪夷所思,半晌才道:“这是要把我们几个老东西架在千古罪人的名声上去烤啊。”
“此事知之者甚众,若是有人问起,朕当作何回答?”朱允炆适时开口询问良策,因为请几位大学士来不是听他们骂人的。
“臣以为此番辩论实是危言耸听,自有明以来,我朝百姓乃心王室,朝廷上下长治久安,怎么会出现分立的局面,南北不和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方大人装傻,在没有良策应对之前,他是不会妄加评论的。同时,他也是在告诉皇上,无须解释,当真有人问,完全可以用此番话推搪过去,因为在事情没有发生以前谁也不敢妄加指责南北,自是不了了之。
黄大人看了他一眼心中很是不满,自从皇上决定削藩,方大人就不如他和齐大人积极,有些事情上避重就轻,今天的事瞎子都能看出严重性,怎么就是无稽之谈了,开口道:“此事却有堪忧之处,并非一朝一夕之间能有良法,也绝非一两个对策就能根除祸根,这需要庞大且完善的运作才能渐渐消除可能出现的顾虑,请给臣多些时间。”
“那就有劳三位大人了。”朱允炆也没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几位老臣了,在想出对策之前别被有心人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