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枭问得快,就是为了打断钱多多的思考时间,方便找出他话语里的漏洞。
‘四相’里的推断基于逻辑,但证据不是,烟花附近的鞋印和车辙印都是曾经录入过证物系统的。
因此段枭极其肯定地说道:“钱多多,警方在重启案件后,重新缕了当年的证物和现场图片,燃放烟花所在地发现了3514厂的作战靴,与养殖场破洞周围的脚印一致。”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女人抱着孩子去扒拉钱多多。
钱多多不耐烦地站起身,“对对对!我和章逢放的,那咋了?都过去十年了,那时候也没禁止放烟花吧!再说我们都处理好了,烟花烧完都浇得透透的!肯定没引发火灾!你们凭什么过来抓我?”
他像连珠炮一样疯狂输出,令祝昭昭三人根本插不上话。
张志刚拿起桌上的纸巾,抹了把被钱多多喷满口水的脸,无奈地开口:“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你那么激动干啥?”
祝昭昭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老旧的家具和家电,说明这个家庭并不富裕。
门口处仅有一双女士洞洞鞋,阳台的晾衣架上大多是婴儿和男人的衣物,女人的衣服只有两件睡衣。说明女人很可能没有工作。
阳台的角落里堆放着几罐氧气瓶,家里有人身体不好,需要吸氧。
她看向婴儿青紫的嘴唇,微皱了一下眉,孩子的心脏可能有问题。
在平津市寸土寸金的地方,钱多多即使赚得再多,养活一整个家也有些吃力,更遑论还有个刚出生不久,有可能身体不好的孩子。
祝昭昭观察过后,笑着开口:“私自燃放大型烟花确实需要罚款,但是你的孩子才刚出生,正是用钱的时候,我可以自掏腰包帮你补上这笔罚款,前提是你要事无巨细地告诉我4月18日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个多小时后,祝昭昭三人离开钱多多的家。
下楼时,张志刚抬眼看向钱多多家所在的窗户,从兜里拿出一盒香烟,下意识地递给段枭一根。
段枭一摆手,“我不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