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迅速闪过他的脑海,然后很快又烟消云散。
比起谢崇,林清绪更恨的是杨标。
陪着父母征战的是他;替皇帝监视的是他;勾结谢崇下毒害人的人也是他……
幼年时美好的记忆变得扭曲,林清绪光是看杨标一眼都觉得痛苦。
……
过了个极冷清的年。
吃完饭后,林清绪拎着一壶酒走进了书房,慢悠悠地去了密室。
杨标躺在地上,见是林清绪来了,身体本能地一缩。
他已经没了人形,身上都是各色的伤口。
林清绪当着他的面,将一个小小的纸包拆开,又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酒壶里。
“杨标叔叔,今日是除夕,你要陪我喝一杯吗?”林清绪很是柔和地笑了笑,倒了一杯酒端到杨标的面前。
杨标粗喘着,断断续续道:“你下了、什么东……西?”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死吗?”林清绪笑着将酒杯放在他的身前,“我今日可以满足你。”
林清绪拨了拨杨标的头发,让他的脸完全露出来:“这药是府里医师配的,听说会让人四肢完全脱力的同时,还能感受到割肉一般的痛苦。”
杨标:“……”
看着陡然睁大眼睛的杨标,林清绪笑容慢慢收了起来:“我父母当初经历的,你也该试试不是吗?”
杨标吞了吞口水,颤颤巍巍地端起酒杯:“是我、对不住、林家。”
说着一饮而尽……
恰好这个时候,密道里又传来脚步声,林清绪回眸一瞧,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刃十三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茫然,看见杨标的时候,更是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道:“杨将军?!”
他看了看杨标,又看了看林清绪,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被不耐烦的林清绪打断。
“你有什么事情?”
刃十三回过神,垂首说道:“四殿下来了,说有很急的事情要和世子说。”
林清绪眉头皱得更紧了:“别管他,让他等着。”
听完林清绪的话,刃十三并没有离开。
他仍旧对眼前的情况感到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清绪没理会他。
杨标等待着药力发作,也没说话。
至于白衣人更是白色的木头,动也不动……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杨标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喉咙间传出痛苦的哀嚎声。
他想要蜷缩起来,却是不能。只能徒劳地大声叫喊着。
刃十三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尤其是看见神色如常的林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