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年前,父亲往家中带回一大笔银子,在母亲面前嚷嚷着,说自己发了大财,再也不用过这种穷苦日子,奴婢可以重新进学堂,他要供奴婢继续学业,参加科考,光宗耀祖。”
心韶顿了顿,声音中透着无限的悲哀:“奴婢偷偷看过那银子,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箱子中,奴婢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一千两。”
“奴婢见到这银子,打心眼里觉着这是祸患。以父亲的能耐,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心韶讽刺的说道:“所以当父亲拿回来这银子后,奴婢在父亲出工时,偷偷跟着他,才发现他竟然与另一位工匠,从永安楼的工地上偷偷运木材拿出去卖。”
“奴婢读过书,亦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但奴婢无法揭穿自己的父亲,因为在工地上,不只是他们二人,还有个两人,其中一人带着金色面具,黑色斗篷,另一个则奴婢后来才知道,那是工部郎中闻少禹。”
离亲翊琛不禁微讶,原来这永安楼一案,居然还有一个活着的证人。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可知被你父亲他们运走的银子去了何处?”
“那银子,现在在奴婢家里的祖坟中。”心韶干脆的声音响起,倒是让离琴翊琛有些意外。谁都没想到,他们一心想得到的东西,竟然在一个如此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心韶面不改色的说道:“父亲是因为这些银子而死,奴婢就把父亲与这些银子一同埋在了祖坟中,父亲躺在这些银子上,想来到了地下,也能睡得安稳,不再欺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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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的祖坟?”蓝彤鸢有些惊讶。
“奴婢偷偷跟踪过他们的的运送车,拉送木材的车子直接进了当时的卫相府。第二日有一口棺材从卫相的府中被抬了出来。”
“棺材?”蓝彤鸢一愣,“三年前,卫相府死过人?好奇怪,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因为死的是卫相府的一个老管家。听卫相府的人说,老管家在卫相府侍奉多年,卫相感念其忠心,特下令厚葬老管家。”
“那棺材还特意绕去了黑白街。棺材再从黑白街出来时,原本的抬官变成马车拉着,同时也换了一口棺材。”
蓝彤鸢有些好奇:“你一个女孩子,悄悄跟着他们,不怕他们发现?”
心韶恭敬的回答道:“奴婢一直被当做男孩子养,自幼便学过一些拳脚,学堂中也有骑射课程,所以奴婢并不害怕。”
原来如此!
“那棺材出了黑白街之后,又去了哪儿?”离琴翊琛接着问道。
心韶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形:“当时,奴婢当时看出了棺材的蹊跷,继续跟着他们,棺材出了黑白街,便直奔城门的方向出城。”
“因为是管家,即便是厚葬,也只有四个人抬棺。而这四个抬棺之人,便有一个是奴婢的父亲。从黑白街出来后,原本的四人变成了五个人。”
“奴婢亲眼见到奴婢的父亲,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趁其他人不备之机,将药粉撒在空中,其余四人应声倒地,父亲自己把拉着棺材的马车赶到了自家的祖坟中。”
“奴婢家中的祖坟葬着奴婢的祖父母和太祖父母。父亲刨开祖父母的坟墓,把他们的尸骨抛出来,把马车上的那口棺材掀开,扔出里面的尸身,把白花花的银子,扔到了祖父母的坟墓中。”说到此事,心韶的声音有些激动,眼中闪着晶莹的泪花。
“折腾完这一切,父亲重新把祖父母的尸身放入棺椁中,重新把坟砌好,又把原来棺椁中的尸体放入棺材中,这才把马车赶到原来的位置,那些人竟然居然还没醒。”
“父亲把马车位置摆好,便也装成昏迷,等其他人醒来。”心韶越说越激动,不住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