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华懋饭店。
王宇和胡振华在三楼宴会厅‘偶遇’。
本来,安澜提议由王家来举办家宴,款待胡振华夫妇,王宇不同意。
王翠翠提议由胡家来举办家宴,款待王宇夫妇,胡振华不同意。
因为谁家宴,就意味着谁低头。
没办法,双方只好采取‘偶遇’的方式会面!
其实,还有一种方式,那就是由第三方出面邀请。
但胡振华和王宇都不愿意,因为他们俩内讧,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王翠翠和安澜将他们俩各自按在沙发上,便离开去厨房做菜。
既然是家宴,当然得自己动手烧饭。
胡振华和王宇,各自点着烟,谁也不肯率先开口。
打破沉默的,是王宇的二儿子王佛南,小家伙颇爱足球,一脚下去,足球正中两人之间的茶几,茶水飞溅,弄的两人一身。
王宇掏出手帕,自顾擦拭。
而胡振华踩着足球,喝道,
“佛南,你要是能把球抢走,这次饶了你,如果抢不走,你的屁股可要代你受过!”
小家伙一点都不害怕老胡,歪着头问道,
“真的吗?”
胡振华嘿嘿笑着,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
王佛南突然冲了过来,趴到老胡腿上就要咬,吓的他赶紧收腿!
小家伙见足球恢复自由,抱起来就跑,时不时还回头挑衅,
“华叔,服不服!”
“偷奸耍诈!”
王佛南冲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胡振华回到座位上,王宇递了一根烟过来,
“整一口!”
胡振华接过,点上,开始吞云吐雾。
他仰起头,感慨道,
“王哥,你说咱们争呀,斗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吗!”
王宇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看着那个坐轮椅的孩子,问道,
“他叫胡豆豆吧?是你从金陵带回来的?”
胡振华冷哼一声,
“明知故问,我家什么情况,有几口人,你不比谁清楚!”
王宇干笑两声,打了个哈哈,
“振华,你说,一个人的变化真有真有这么大吗?有时候我翻开你的履历,觉得那根本不是你!”
他指了指胡豆豆,感慨道,
“如果是两个月前的你,如果遇到这孩子,你说不定会把他卖给花子!”
胡振华脸上一黑,怼道,
“你收的孝敬中,说不定就有买卖儿童的赃款!”
“放屁!”
王宇见几个孩子向这边看来,冲他们挥挥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振华,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正义感了!”
“就在你上午敲诈我的时候!”
王宇摆了摆手,喝道,
“好了好了,旧事休提,过去的事情,就让他随风飘散,咱们兄弟,还要往前看!”
胡振华嘿嘿笑了起来,调侃道,
“王哥你能这么想,真令我欣慰,其实,你敲诈我干吗!我赚的再多,将来受益的还不是孩子们。别的不说,愈南读书、结婚、生子、工作,我这当叔叔的能袖手旁观吗?你老兄把我整破产了,受益的是谁?绝对不会是愈南他们!”
胡振华吐出一口烟圈,继续数落王宇,
“上面的人得了红眼病,怎么着,传染给你了?别人要钱我不给,你要钱我还能不给。澜姐这个粮食公司的顾问,我二话不说,立即批了100万大洋的活动经费。还有孩子们上学、吃用,我哪样不是给安排最好的!我敢说,就是绅士国皇室,用的东西都不一定有愈南他们好!别人来敲诈,我和他们斗智斗勇,你王宇来敲诈,那是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
王宇尴尬地笑了笑,
“振华,你怎么老是‘敲诈’‘敲诈’地挂在嘴边,我这不也是为你好吗!”
胡振华最不爱听的,就是‘为你好’三个字。
为你好,我就得按照你设定的路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