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轻柔,毛巾在他脸上慢慢地移动,眼角、耳蜗、脖子,身体每一处都仔仔细细擦过,热气拂过脸颊,沈成义感觉脸上的毛孔全都舒展开了,失踪的这些天,他一直挂在树上,别说洗脸了,饭都没得吃。
住院后,医院给他找的护工,工作粗鲁不说,还经常看不见人,别说洗澡了,能给按时打饭都不错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苏月华来了,他都不用说,主动给打水给他洗漱,这不光是爱,还是爱人之间的默契。沈成义抬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整颗心暖洋洋的。
苏月华被他这视线看得脸颊发烫,胡乱擦了两下,手就从被窝里抽了出来,“你昨晚不是说要吃红烧肉吗?我刚才特意去国营饭店买的,等我把水倒了,一会喂给你。”
她说完端起水盆正打算去水房把水倒了,就听到沈成义咳咳两声,“媳妇,那里没擦,黏黏的。”
苏月华一看沈成义那副表情就猜到她说哪里,压低声音说道:“刚才不是擦过了吗?”
沈成义绷了绷唇角,声音很低说道:“没擦干净。”
“没擦干净也忍着。”苏月华真是恨不得把毛巾扔他脸上,心里没数吗?这住的是大病房,一病房多少双眼睛看着那。
怎么细擦,难不成你想展览吗?
说完,她不再废话,端着水盆走出病房。
苏月华倒完水,一走进病房,就听到旁边病床的男人说身上脏了要擦。
她妻子典型的江南女人,说话温温柔柔的,“昨晚我不是刚给你擦过吗?你刚手术完,不能总擦,要是伤口碰到水,会感染的。你有什么想吃的,我买给你吧。”
男人瞥了一眼苏月华放在医用餐桌上的饭盒,“我想吃红烧肉。”
“好,我现在就给你买去。”女人拉长音应了一声,拿着饭盒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