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话,庞华山说过多次,马文妹思考再三,还是冷静下来,只能静候老华爷消息。
老华爷稳住了马文妹,暗地里却早已和蕉老二布好了局,必要取下陈三的脑袋,以绝后患。
直到不久前,马文妹看到了那首藏头诗,再也忍不了了,收拾行囊,欲奔赴天津。
而此刻,老华爷已经消失了。
很快,青洪帮二当家“大脚皮”登门造访:“马班主,老华爷不知所踪,我们知道他和您的关系,个中缘由,不必声张,请马班主亲自赴津,一探究竟!”
马文妹本来就要去天津,听闻此言,当即说道:“我今日出发!”
“有劳马班主了!”
葫芦码头,静谧无声,海河之水,微微荡漾。
马文妹伤心欲绝,调转船头,启程回沪,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陈三爷。
陈三爷跪在浮桥上,望着远远离去的船只,一脸落寞。
这是他妈的什么错乱因缘?!
欲哭无泪,欲辩无声。
渔火已尽,灯盏无明,船已入海,缥缈无踪。
陈三爷满腔抑郁,无法伸发,突然感觉一股热浪在胸口翻腾,一张嘴,“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棍儿和肥牛赶忙从桥端冲过来:“水爷?!”
陈三爷身子一栽歪,倒在了浮桥上。
两人手忙脚乱将陈三爷扶起来。
而后,二人将陈三爷送到了沈心茹家里。
二人知道,此时此刻,只有沈心茹能劝得了陈三爷。
夜已深,人未眠。
明月无声,悄悄划过云层。
沈心茹倚在床头,陈三爷靠在沈心茹怀里,两人都没说话,月光如水,洒落地下,光线折射,映照着陈三爷惨白的脸。
陈三爷像傻了一样,愣愣的,呆呆的,一言不发。
吴妈在门外喊了一嗓子:“小姐,参鸡汤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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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进来吧。”
吴妈端着鸡汤走进来,屋内漆黑,她赶忙把灯打开,将鸡汤放在桌上,扭头瞅了瞅表情落寞的二人,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我有罪。”陈三爷漠然说了一句。
“人人都有罪,所以发配世间。”沈心茹回答。
“我手上都是血。”
“这个世界就是血污地狱。”
“如果不是我当初走错一步,也不会带来这么多灾难。”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重要的是以后怎么走。”
“我被人生打垮了。”
“累了就歇歇,马有驿站,船靠桥头,总得喘口气。”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