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见陈三爷喝光了白水,接过空空的杯子,嫣然一笑:“三爷,去床上睡吧。”
说罢,用手搀扶着陈三爷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走到床侧,陈三爷身子一仰,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
蓝月拿了一个毛毯,轻轻地盖在了陈三爷身上。
陈三爷手抚额头,疲惫地说:“蓝月,你也休息去吧。”
“好的,三爷。”蓝月脚步轻盈退到门外,轻轻地把卧室的门关闭。
夜色如墨,屋内没有开灯,整个客房沉浸在黑暗中。
蓝月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窗外苍茫的夜色,蜿蜒的马路灯火琉璃,喧嚣的街道依然热闹。
她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在等待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蓝月就像雕塑一般,融化在漆黑的夜色中。
突然,卧室内,陈三爷迷迷糊糊问了一句:“蓝月……你给我喝的什么水啊?”
蓝月身子一颤,想说话,又忍住了,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假装没听见。
陈三爷喃喃地喊着:“蓝月?蓝月?”
蓝月站起身来,走到卧室房门前:“三爷,您喊我?”
“你……你给我喝的什么水啊?”
“白开水。”
“我怎么这么热啊?头……头晕得厉害。”
“三爷,那是您下午喝酒喝得。您好好睡觉吧。”
此刻的陈三爷已痛苦万分,浑身燥热如火烧,头晕得天旋地转,他已是极力压制自己了,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喊着蓝月。
这种燥热是平生从未遇到过的,由内到外烧透的感觉,皮肤都热得发烫。
丹田和胸口如同点燃了两堆火,火苗上下窜动,彼此照应,串通十二经络,炙烤任督二脉,直搅得肾水跌宕、心神不宁。
他挣扎着坐起来,想去盥洗室冲个凉水澡,可刚起身,就头晕得不行,整个屋子仿佛倒过来了,一头栽倒在床上。
他最后一丝理性告诉他:蓝月在水里下药了。
不知道是什么毒,什么药,只知道药力十足,身心已不由自己做主。
人在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会呼唤身边的人,陈三爷一遍遍呼喊着蓝月的名字:“蓝月……蓝月……蓝月……”
陈三爷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热得都快被焚化了。
意识也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