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时,萧淮目眦欲裂,手上青筋暴起,眼角还隐隐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岁柠怔住了。
以往在冷宫时不管再苦再累,她都从未见萧淮流过一滴眼泪。
他如今这般定是伤心到了极致。
“此事当真是先太子所为吗?”岁柠问道。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临弟的死令父皇痛彻心扉,下令严查此事,最后先太子招认了是他想要诬陷我,但他说他从未准备过穿肠毒药。”
“他直言虽然嫉恨我,但顾念手足之情他并不打算取我性命,只是让人准备了一瓶媚药和一个美人。”
“然而现场只有惨死的临弟,并没有那所谓的美人。”
结果可想而知,先太子被萧衍贬为庶人,就连想为先太子求情的献皇后也被打入了冷宫!
岁柠也没想到萧衍竟会如此盖棺定论。
“皇上难道没有发现这整件事情,处处都是漏洞吗?”
萧淮轻嗤,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怎会不知?不过是顾及皇家颜面罢了。”
萧淮贵为九五之尊,如此一个漏洞百出的小伎俩又怎能轻易蒙蔽得了他?
此乃皇家丑闻,以往夺嫡之争也经常会掀起腥风血雨,但大家的争斗都在暗地里。
如今被摆放在明面上,若此事不及时处理,岂不是让皇室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因此,萧衍也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在先太子和先皇后的身上,并借此机会削弱先皇后母族在朝中的势力,巩固皇权。
帝王之术,便是要权衡家国利益,不讲人情!
岁柠分析道:“先太子被贬,事情如此盖棺定论,你势必也会受到牵连。”
“这整件事情既得的最大利益者就是萧鹤川和德妃,但貌似又不可能。”
萧鹤临不管怎么说都是萧鹤川的亲兄弟,德妃的亲生儿子。
纵使萧鹤川丧心病狂,以德妃对萧鹤临的爱护,也断然不会让萧鹤川胡来的!
萧淮目光灼灼的看着岁柠,问道:“所以,姐姐认为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
半晌,岁柠吐出了三个字,“萧鹤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