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不应该多事，但是你怎么说也是顾钰的妹妹，不管你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我觉得我理当提醒你一下。我这个姐姐盯上的东西，是非要得到不可的。”苏莞真诚地说。

顾念面色沉了下来，蹙眉有些疑惑地问：“三嫂的意思是，让我把阿祖让给你姐姐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苏莞慌忙否认。“我只是希望你能擦亮眼睛，不要被人骗了。”

顾念诧异地看着苏莞，确定她是一片好意，笑了。

“我跟耀祖在一起快十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三嫂不必替我担心。”

苏莞有些尴尬，却又生出些迷惑：“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钟耀祖不值得托付，你却还是要嫁给他？”

为什么呢？因为十年，还是因为特别爱？

苏莞不懂，明知道对方很差劲，处处在伤害自己，却还要选择在一起或者是选择进入婚姻，是图什么？

顾念看苏莞一脸的不解，又不肯轻易放弃的样子，失笑说道：“三嫂嫁给我三哥的时候，不也是明知道，他不值得托付？”

苏莞一愣。她怎么忘了，她自己嫁给顾钰的理由也没有多么光明正大。

照这样说，她确实没有立场来劝说顾念，她自己不也是盲婚哑嫁，那时候流言中的顾钰，又比钟耀祖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些，苏莞突然没了刚刚的勇气，有些气馁地说：“我也知道，我没什么立场来劝你，只是，明知道这个人不好，你还要嫁给他，这不就是在往火坑里跳吗？女孩子追求爱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死磕一个对自己不忠诚的人实在是不明智的行为。”

顾念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三嫂，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苏莞睁着眼一脸不解，她承认分自己有时候脑子不够用吗，肯定是不如顾念聪明，但是自己的顾虑难道不对吗？

“换我问你吧。”顾念敛起笑容，正色道：“你嫁给我三哥，是因为爱情吗？”

苏莞怔住。

同时怔住的，还有屋外站着的顾钰。

顾念看苏莞久久不说话，扯出一抹淡笑。

”所以说，爱情不是婚姻的必需品。我有我想从这段婚姻里得到的，他也是，便足够了，他日若能做到相敬如宾便是最好，如果不能，就再说。“

顾念说着站了起来，看着玻璃花房外的湖景，神色悠远。

“三嫂是个真性情，我很感动你能为我着想。但是大家族的女儿，想又要爱情，又要父母满意的婚姻，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也不怕告诉你，钟耀祖是我一早就物色好的目标，他什么样不要紧，钟家什么样，才要紧。”

好熟悉的话，苏莞曾经也跟苏蓉说过这样的话。彼时的她也以为，婚姻里可以没有爱情。她和顾钰可以相敬如宾，她可以只做顾家的儿媳妇，不做顾钰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