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之计就是让他气怒攻心而失去分寸,不论反应如何,争取主动而已。”
“夫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高声骂我妖言惑众,我只是低语一声‘兔爷’而已,何来阴狠之说?”
他解释自己的做法,包拯轻轻点头,低声问道:“我若继续认为你之所言不当,你将如何?”
他还是淡然回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会敬员外一盏茶,然后起身离去。”
他说得坦率,包拯笑一声转移话题,“听你昨晚作《破阵子》,可曾参加过军旅?”
这话就说明包拯昨晚也在王员外精舍居住,听到了这首词。
这首词是他昨晚借着酒劲吟诵出来的,被现场之人认为是原创,他没法解释。
好在今天并未流传出去,他理解,兴京人喜欢风花雪月,军旅词没有大众市场。
而他也不关注这事,没打算靠搬运诗词立足,听包拯问起,沉吟一下缓缓回道:“一个多月前,我去秦关城探望表兄,恰逢律军清晨破城。”
“表兄一家遇害,我参加了小部队,在十多天里与律军厮杀过几次。”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一件简单的事。
而包拯读过朝廷邸报,知道那支小部队,听陈恪之言,不禁讶异地问道:“你还精通搏杀之术?”
他淡然回道:“不精通,只是拼命而已。”
他没说谎,他喜欢运动,在那个世界练过散打,却是业余的。
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自己更业余,除了长弓。
他对长弓的感觉非常特殊,握在手里好似浑然一体。
这种感觉还在另一个物体上体现出来,当他握着毛笔时,心里自然出现一个个优美的字体,握住笔杆心随意转,笔下的字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他的楷书、行书、草书现已进入大家的行列,那天晚上兴之所至写了一篇瘦金体,然后认真欣赏一番,觉得可以跟赵佶平起平坐了。
他给这种现象做出了推测,“那股神秘力量对我进行了紧急培训,但时间太短,只有书法和长弓两项。”
他明白了,也就接受了,这时淡然地回答包拯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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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听他回道:“城破亲亡,也只有拼命了。”
包拯理解他的所为,两人喝着冷饮子聊了一会,见秦商带着一个瘦弱少年走过来。
这个少年就是秦非,一副沉默寡言的神态,见到陈恪立刻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这是极度尊重的表现,让包拯大感兴趣。
陈恪的年纪不大,现任鹤翔书院的杂学助讲,这个身份昨晚他已打听清楚。
但让包拯感兴趣的是,这个小助讲竟能作出《破阵子》这样豪气的上佳之作,看那几个青年的神态,也是对他极其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