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那双像困倦的猫一样无精打采地眯起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在校服口袋里翻找了一番,翻到钱包后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她的手里,然后迫不及待地把饭盒拿到了自己身边。
绘里世:……?
不是,真给啊。
她无言,果真打开钱包按便利店的便当价格数出了几张纸币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也就是在那天,她第一次记住了他的名字。
凪诚士郎,和她一样是班级里的边缘人,口头禅是“好麻烦”,因为怕麻烦所以懒得和人交流,也是基于同样的理由而懒得去吃午饭,简直就像故事里那种就算把饼挂在脖子里也只会啃嘴边的那一块的人的具象化(后来两人熟悉起来后听到她这样评价的他有提出抗议:“这么说好过分,我还是会把饼转一圈的。”)。
后来他有认真地问过她给她钱的话能不能每天帮他做便当,但当时在华夏的姨妈汇来了钱救急,她又要照顾妈妈,自觉没心力再每天多做一顿饭,便拒绝了他。
没想到不久后他据说都在国外工作的父母竟然专程回国找上了她,在十分客气地表示听我家孩子说他很喜欢你做的饭,以后能不能拜托你每天中午给他做一顿饭,钱不是问题,从食材到加工费我们都可以全包,你只要监督他每天吃饭就好。
绘里世本来还是想一口回绝的,但随后对方就递过来一张银行卡,并给出了一个她完全拒绝不了的价格。
她多少有些疑惑:“两位看起来也不是负担不起家政服务的人吧,为什么不请个家政阿姨专门照顾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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凪诚士郎继承了父亲优越的身高和母亲的好相貌,但这两位的性情比起他来无疑要热络许多,他的父亲轻轻干咳了一声:“是有雇家政帮他打理屋子,但做好了饭的话他中午懒得回家,带便当来学校也懒得热,所以……”
绘里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真就得送到嘴边呗?
而相较“母亲”这一身份显得过分年轻的女性用温柔美丽的眼睛恳切地望着她:“我知道这样很麻烦相叶同学,但诚士郎真的很少向我们提起同学,我们也希望他能交到同龄的朋友。”
“……我明白了。”
就这样,绘里世答应了凪诚士郎父母的要求,为了拿这份钱拿得不心虚,她每天都会拿出和给妈妈做饭时的同等精力给他准备午餐便当——不包含休息日和节假日,因为被兼职塞满了日程的她确实抽不出时间来——就这样持续了初中三年,直到她被咒术高专强制征召入学。
她向凪诚士郎的父母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尽管很遗憾,他们还是表示了理解向她传达了感谢和祝福,虽然她自觉这种钱货两清的交易并不值得他们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