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犹豫道:“它的身份?”
“毋需担心,抹去它来过的痕迹,小心隐藏,短期内割阙山也察觉不到。”红原岭掌教笑容温和,但手段狠辣,早想到了应对之法,道:“据我推算,半年内就能有结果,到时再施法篡改它神识记忆,此事不可能有外人得知。”
“好计谋,将乌鸦当做血食一般,肆意压榨!”
谢陈跳出,脸色冰冷渗人,他忍受不了,主动现身。
红原岭所有人明显受到惊吓,纷纷退避。掌教却面色如常,“我只当它是冒充割阙山的妖物。”
谢陈寒声道:“现在清楚了吗?还不放人!”
“自然可以。”红原岭掌教示意那名长老解开乌鸦的禁制,笑着说道:“大水冲了自家庙,小护法也是,非要隐藏身份潜入,导致生出误解。”
谢陈感觉这位大宾脸皮功夫了得,说起假话面不改色。
“怎么样?”看到乌鸦走来,他急忙问道。大黑鸟哆嗦着抱怨:“为何不早点出来,我差点死了!”
“早些出来怎能看清他内心。”谢陈小声解释。
红原岭掌教风轻云淡,彷佛什么都未发生,而是问道:“二位不在割阙山上静修,来我红原岭有何贵干?”
谢陈冷笑道:“与你无关,这后山是玄乌祖地,我们要进去获取传承,你等让开就是。”
“这个要求,恕我,不能答应。”红原岭掌教摇头,态度坚决。
“你们要造反,不认割阙山?”
“红原岭没有胆量造反,你刚才隐匿在一旁,应该听得清楚,此地是我境内遗物,不可能让与他人!”
谢陈厉喝道:“本就是玄乌传承,哪里就归属你红原岭了?说到底,你连带身后宗门都是割阙山附属,有什么资格圈地?”
掌教并无惊慌,反驳道:“白山主无意管辖属地,从来不曾对红原岭指手画脚,这是多少年的规矩,你只是一个二代弟子,就想要代掌山门,要我拜服?”
谢陈冷笑不止,“原来是看我二人势单力薄,在这里强词夺理。你可知晓,其他七府对待下属宗门,年年交税纳贡,献上五成机缘不止,才能求得安稳,你红原岭一向轻松,全无这些束缚,到头来,稍有紧迫就嫌我管的宽泛了?”
“七府如何不得而知,红原岭与割阙山的规矩不能变!”中年掌教仍旧不知悔改。
谢陈深吸一口气,“好,看来师尊一心清修,不理会琐事,反倒惯出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恶奴,不会感恩,反过头来向割阙山划规矩,看不清真仙了吗?”
红原岭掌教皱起眉头,“你说再多也无用,请回,不要自取其辱。”
如果不是知晓谢陈的亲传身份,他早就要出手,将两人镇杀。
“吾乃上邦,今日却在属地受辱,你们放肆!”谢陈大喝,感受到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杀机,他屈辱无比。
“实力低微,就不要摆弄你那身份,红原岭不会做出格举动,别处教派可就说不得会如何了,请回吧。”掌教直接开始逐客。
“你是在教训我割阙山弟子?”
“是又如何?”
“混账东西!”这一声厉喝却是从高空传来。
老松突兀现身,从云端一脚踩下,这一脚遮盖了天空,跨越了不知多少距离,将红原岭掌教踏入地层,他所站立的地方,只余一座漆黑洞口!
谢陈和乌鸦后退了几步,老松刚好落下,富态老人雪白发丝飞舞,此时怒不可遏,探手虚抓,土石炸散,昏厥过去的中年掌教死狗一般被他从地下深处抓出。
砰!
老松扬起一拳,掌教胸骨断折,身体飞出去很远,现出了原形。
“你是崖壁上那株老松,竟然早就修炼有成!”鸿鹄掌教被痛醒,面孔扭曲,大叫着求饶。
对老松和竹皇的存在,只有少数巅峰强者才能知晓,对红原岭这样的教派,他们只知道割阙山上有白藏一人魔威盖世。所以,看到谢陈和乌鸦现身,才敢如此尊大。
“求饶?磕破脑袋也没用,打死你这个以下犯上的狗东西!”老松彻底发怒,一掌拍下,巨大的鸿鹄哀鸣,骨头不知断裂多少,鲜血喷涌,万丈内的地面都被染红。
“斗恩升仇,山主念你红原岭修行艰难,免去所有纳贡,你却膨胀到如此地步,见亲传不拜,妄自尊大,毫不掩饰杀心,还妄图圈禁割阙山护法,是活腻了吗?”
老松大吼,一掌拍出,风云变色,远处天空昏沉一片,绝世道光喷薄,血原开裂,地面倾塌,鸿鹄毛羽融化,凄厉惨叫,却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