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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去吧,好好筹备三次庆典。”吴老二挥手,下了逐客令。
谢陈心情郁闷,走下木梯,“死鸟,在外乱说,回去后拔光你鸟毛!”
范展迎上前来,“鸦三掌柜,与二爷发生了不愉快吗?”
谢陈摇头,范展笑道:“二爷他嘴硬心软,对你二次开业有不满,但心底里是欣赏你这一手绝地重生的本领,多次与我们说过,要向你请教生意之道。”
“算了,不说这些,”谢陈现在听到开业两字就头疼,岔开了话题,“我想打造一个储物器,这里面的萤金你看着安排。”
范展结过猿猴印章,神识一扫,发现里面摆满了各色金铢,调侃道:“自己做买卖到底是挣钱,像我,不吃不喝攒下这些萤金,不知要多少年。”
谢陈笑着与他打趣几句,很快,范展就安排好了一应事物,将储物器图纸与谢陈对过,是一枚巴掌大的黄葫芦,内部能有两米多的空间,中规中矩,但售价不菲,将近五千金。
“鸦掌柜,确认无误,匠师就开始打造,半个月后出成品。”范展将他送出门外,笑着告别。
等谢陈返回店铺,已经是中午,透过大门,发现店内有五六个顾客,张大眼忙着接待,乌鸦不知去向。
“早上的老先生哪里去了?”谢陈问向曲涛。账房先生头也不抬,“你走后不久,他就醉醺醺离去了,还留下两样东西。”
谢陈来了兴趣,“什么物什?”
曲涛指了指后院石桌,“喏,一团黑泥,我们嫌臭,扔在那里了,你有兴致自己去看看。”
谢陈不由得皱眉,“还有呢?”
“老家伙疯疯癫癫,说吃了你一顿酒菜,就还你一礼。但咱家店铺不让进门,所以这第二件东西,他也放在自己家中,让你到时自己去李禁雄师门的破道观中找寻。”
“李禁雄?”谢陈心中惊诧,忙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自称是李禁雄今日之前的师尊,除此之外,再无别话。”
谢陈冲到后院,拿起那团黑泥,思绪飘远,他眼前浮现出水帝宫前那个身穿破旧蓝袄的穷酸少年,为不能参赛而忧虑,小声啜泣。
直到现在,他唯一对李禁雄的印象也只愿停留在此,至于少年还金断义的那一幕,是万万不肯回想。
“老乞丐是他师尊……”谢陈唏嘘不已,“可是听那话中意思,好像双方已经断绝关系,是,我的缘故吗?”
他内心颤动,李禁雄固然可恨,不分敌仇,向恶人俯首,但有时细想之下,少年一生枯寂,面对昊霖宗和无启城压迫,做出这种选择,也是常情,老乞丐将他丢弃,日后孤苦,又是何等凄凉?
而老乞丐能找到这里,显然是知晓一切,应该是术法参天的隐士高人,他似乎是有意磨砺李禁雄,将他送入最污浊的泥水中,在苦苦挣扎中观察其内心。
“现在看来,他当时如果迫于压力,对昊霖宗暂时妥协倒也没什么,只是心性也发生了变化,对我生出真正的恨意,这应该是老乞丐对他彻底失望的原因,难堪大用。”谢陈默默思索,他推断出了真相。
忽然,他紧张起来,“当时我与李禁雄的相遇,是不是老乞丐在背后安排?”这让人惊悚,世间相遇,多有偶然,可一旦掺杂上那些世外高人的身影,就不能简单以缘分二字决断,“昊霖宗对他的逼迫,或许也是其师尊暗中引导,就是想在绝境中看清楚李禁雄心境……”
谢陈吐出一口气,不再深思,高人自有出尘法,不可妄语,这是李禁雄自己的因果,他无能为力,更何况,两人的过往,也注定无法回到过去。
“这团黑泥,是什么东西?”
他一手捂住口鼻,实在是气味熏人,跑到角落井口旁,伸手召出大量清水,对着黑泥冲洗。这一番清洗,就是半个时辰,院内淌满一层黑水,没过脚背,散发出难闻的刺鼻味道。
“多少年没洗过了!”谢陈暗自心惊,也不住发笑,谁能想到,出尘的高人性情古怪,实乃少见。
终于褪去一身污垢,手中的物件现出原型,是一块银亮色的腰牌,看不出材质,上面光滑无字,只在两条侧边有简单几束云纹,老乞丐一无交代,二不留字,谢陈看着腰牌,满头雾水,想不出其用途。
“先收下再说。”
至于曲涛代转的第二样东西,需到李禁雄师门寻找,他现在是不做打算。
“我在北境遍地死敌,连临江城欠款都不敢取,还敢招摇?”
老乞丐的出现并未引发太大波动,店铺如常。自从更换招牌后,客流大增,生意自然水涨船高,每日赚取萤金,谢陈每晚最大的快乐就是将所有金铢摆满后院,与众人在灵气雾霭中喝酒。
一个月很快过去,暑气更盛,行人眼见得少了,只在清晨与傍晚,会多一些。
深夜,店铺大门紧闭,张大眼、曲涛、大黑鸟站为一排,紧张而期待,今日是月底,山货铺营业至今,第一次分发例钱,由不得他们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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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陈来回走动几圈,将嗓子咳了又咳,这才开口说道:“老谢山货铺,承蒙各位出力,日渐好转,愈发昌盛,我们要戒骄戒躁,继续保持!”
三人齐声附和,乌鸦催促一声,“赶快发钱!”
谢陈瞪了它一眼,“明年就去扁柳镇开分店!”
三人振臂高呼,张大眼搓着手,双眼放光,“掌柜的,不要磨蹭,我要攒钱娶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