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
“嗯……”
场面很尴尬,都不知说什么好。自徐洪入狱后,吴阶为了自保将自己与徐洪的关系撇得一清二楚。他虽贪财,可是有江湖人士参与的劫掠他还是留了一份小心。现在,他谁都不怕,别说一个朱颜赤,十个,一百个他都不怕!他有何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他没拿一丝一毫的军饷,他敢在人前说:“我与军饷无关!”是啊,那一百五十万两的军饷除了被劫走的那部份其余的都静静地躺在偏远的钱庄里,谁知银票是何人的?
他开始坐在那里喝茶,红木圆桌闪着亮光映着他灰黑的脸。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不怎么样,阴沉,冰冷,眼皮好像没有抬起。他没有让徐光耀也来享用他的茶品,别说茶品甚至没有赏座。徐光耀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是站还是跪。
“吴大人,我父虽逃离后齐暂住建康,但我父度日如年,思乡心切,我的祖父病入膏肓,一日不如一日……望吴大人念及我父与吴大人曾经的友情救救他们吧!”说完,徐光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起来!”吴阶阴沉着脸拉着长声不耐烦地说,“要是能救,我岂能不救?我也是万般无奈啊!”
闻听此言,徐光耀更加悲伤伏地不起。他现在唯一可求的就是吴阶了,如今之时,只有这棵大树还能依赖,若这棵大树不理不睬他徐家不就完完的了吗?吴阶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他有点不相信姑母的力量了,姑母若有能力他父为何判刑?为何逃亡呢?
“求求大人啦!大人的大恩大德侄儿没齿不忘,这辈子不会忘下辈子也不忘的……”
谁都能想到人到绝境时哭求帮助那声音一定很凄凉,很悲哀。无论徐光耀曾经如何猖狂,他也知道他如今是不好过了。
任凭徐光耀如何地鼻涕眼泪,如何地求告,吴阶不动半点声色。他的冷漠与狠毒不是一天两天造就的,而是在他的宦海沉浮中一点一点的炼成的。他不需要怜悯别人而他却需要别人的逢迎与恭维。
“不要再哭了,请起吧!”
吴阶此时的心情十分厌烦,他不想沾上已经倒霉的徐洪半点晦气,他在想,给你小子点面子也就不错了谁还敢救你?为了一了百了,他发出了逐客令:“大侄子,实话告之,我不会去为你们求情的,现在有人还在告我呢,我自身难保哪有能力救你们呢?”
“啊……”徐光耀愣怔一下,“有人也告你吗?”
“怎么没有?好多呢!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不定哪日也沉下去了。”
徐光耀陷入沉默,如此说来吴阶若不保,那么这几人不全都完了吗?谁还能救谁呀?反过来又一想,不会吧?他现在不是活得很泰然很自在吗?他父亲的案子已经时隔多日,眼见已销声匿迹,吴阶若有事早就应该有事了。
“大人位高权重,且能力无边,无人敢弹劾大人。大人若能伸出援手,一定能救我父于水火。”
“嗨!我不是说了吗?我无能为力。”
“大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望大人开恩侄儿求菩萨保佑大人。”
看样子,若不答应救徐洪,徐光耀可能长跪不起,可答应了,就会被徐光耀缠住。吴阶觉得对于他来讲,左不是右也不是那就不如一刀两断。
“我说侄儿,若不是看在徐皇后的份上我早就将你驱赶出去。你想想,你父现在是皇帝缉拿的死刑犯,我吴阶清清白白,别以为我沾了你们什么光,你们尽可去查银票,哪一张哪一份是我吴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