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也在徐洪的禅堂里,是净善让他陪着来的,他也没看出有什么皮绽。如果净善没有发现枕上的布巾没有了,他什么都不会说。黑灯瞎火,岳阳怕那块挡汗的布巾上沾上鲜血,就将那快布巾裹在了徐洪的脑袋一同装在了大布袋子里。除此之外,在外人看来,屋内并无打斗痕迹。
“这个老糟头子,真可恨,一向平静的青莲寺让他给搅得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奇妙地走。”看完了禅堂,净善感叹道,“这年头,岁数大的和岁数小的都斗不得,不知道人家原是哪庙的和尚。”
岳阳大笑,“大师说谁呢?我可是岁数不大那一伙的。”
“没说你!我顺嘴罗罗。”
“没说就好,我可是怕给青莲寺添麻烦。”
岳阳为何没有与苏碧菡和侯长海他们一起离开青莲寺呢?这是岳阳经过缜密思考后的决定。他是不能马上离开青莲寺的,徐洪是何人?皇帝的大舅子,皇后的哥哥。虽说自徐洪进青莲寺后,他的家人没有来看过他,但不等于他的家人没有关注他。因为他是在逃犯,他的家人哪敢露面?一旦露面,兴许暴露了身份。现在,如果他的家人发现了徐洪不在了,一定会大动干戈,有可能杀了青云法师。为了不连累青云法师,岳阳决心在青云寺里住下去,他要千方百计地遮掩徐洪失踪的真正原因,保护好青云法师,化干戈为玉帛。
最初的几天,没有一个人打听徐洪的事,日子过得还算顺利。值到初一的那一天,有人来打听徐洪。这一天距徐洪失踪已经过去了七天。
这个人就是徐皇后最信任的婢女孝竹,青云法师认为她是徐洪姘头的那个小女子。她没有像从前那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很普通的旧衣服,头上也没有什么装饰。
“徐大人呢?”在徐洪的禅堂里她没有见到徐洪,便问青云法师,“他去了哪里?”
“到邻县的广胜寺修行去了,七天之后就会回来。”
看青云法师平静如常的表情,孝竹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孝竹知道,因她的打扮过于招摇,青云法师对她很反感。
青云法师为何这样说徐洪呢?因为此时的徐洪倒底去了哪里?能不能回来?说不清楚。为了给事情留点儿余地,他敷衍了孝竹。
回到宫里,孝竹向徐皇后作了禀报。
“去了广胜寺,广胜寺在什么地方?”
“说是邻县。”
“邻县可多了,是哪一个呀?”徐皇后不比孝竹蜻蜓点水,她可是用心,她的哥哥怎么会到邻县去呢?不是杀手将他杀了,青云法师在隐瞒?
“我不敢问,哪一个县。”
“啪!”徐皇后怒煽孝竹一个大耳光,“废物!纯废物!让你去干啥?没看到人,还没问清人去了哪儿?”
孝竹眼泪被打了出来,她跪在了徐皇后的面前哽咽地说:“皇后娘娘,恕罪!奴才马上回去问清徐大人的去处。”
“你个死丫头,除了烦我就是烦我,还能再去吗?再去不就惹人注意了吗?”说完,她又给孝竹一个大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