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强忍着不适,缓缓抬臂一瞧,只见汗水仿若涂抹了一层厚厚的油脂,
层层叠叠地黏附在肌肤之上,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微光。
而胸口、后背之处,亦是大汗淋漓,那被汗水浸透的衣衫,
紧紧贴附在身上,仿若一层湿漉漉的保鲜膜。
再看那被褥与床单,更是惨不忍睹,已然被汗水浸得透湿,
恰似刚从一汪水潭中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水渍在床铺上晕染出一大片不规则的水渍图案,让人咋舌。
恰在此时,好友洛凡仿若一阵旋风般,推门而入,前脚刚踏入屋内,
目光便仿若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被那湿漉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的床铺牢牢锁定,
嘴巴也不受控制地惊成了一个大大的“O”形,那模样,
活脱脱像见了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坏了!”楚霄见状,心下暗叫不好,已然猜出洛凡此刻脑海中所思所想,
定是与自己方才自嘲打趣的念头不谋而合,怕是已然将自己当成了个“尿床娃”了。
“洛凡,事情绝非你所想的那般模样!”楚霄心急如焚,
赶忙出言解释道。“我懂,我懂。”洛凡脑袋点得如同那捣蒜的杵臼一般,频率极快,
可那嘴角微微上扬、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却满是狐疑之色,
显然是对楚霄的解释一个字都不信,只当是他为了遮丑而编出的托词罢下。
“我是做梦做得出了一身大汗!你可别瞎想!”
楚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那湿漉漉的床铺,
试图以这般举动让洛凡相信自己所言非虚,心里头还暗自琢磨着,
自己刚因为集市上那场狼狈至极的糗事,已然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学院里的“知名倒霉蛋”,
怎能再平白无故地添上一个“尿床战士”的笑料,那往后在学院里,可真就抬不起头来了。
“我明白,我明白。”洛凡嘴里这般应和着,脚下却不自觉地一步步向门外后退,
嘴里还不忘调侃道:“人呐,一旦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啥稀奇古怪的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尿床嘛,
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儿……”话音未落,便身形一转,如同一只受惊的野兔,
逃窜而出,那一路远去的背影,还伴随着一连串怎么也憋不住的坏笑,
在走廊里回荡,让楚霄又气又无奈。
楚霄本想追出门去,再大声地解释一番,
可念头一转,又觉得此举实在是徒劳无益,“罢了,本就无此事,
何必多费唇舌,再去较真儿,如今‘集市倒霉蛋’的名头已然够响亮了,也不差这一个‘尿床武士’的戏谑绰号。”
这般想着,他索性三两下便将那湿漉漉的床单和被罩从床上扯了下来,
随手丢进了一旁早已备好的木盆之中,而后,
双手抱起木盆,大步流星地朝着水源的方向奔去。
沿途之上,不时有同学对他指指点点,或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一道道异样的目光,仿若一根根尖锐的利箭,直直刺向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