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有的疑惑,既然摄政王不想对宫里下手,又点了范文程这个保皇派的差,岂不是也想将此事与陈掖臣一事一样不了了之下去?
而多尔衮似乎看穿了他的思绪,冷笑道:“我真正想看的是范文程,他会做到哪一步。”
“为何?”
“你知道他为何一开始就要将索尼检举了吗?”
“不是为了撇清关系吗?”
多尔衮摇头,道:“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之所以要把自己撇干净,是他想接下这件差事。”
鄂硕似乎明白了什么,凝神道:“主子是说...他其实也是索尼谋立其中的一员,但他先把自己撇干净了,然后借助自己调查索尼一事…掌权?”
“不,是拉人下水。”
多尔衮道:“他引导你回来查陈掖臣是障眼法,是想将此事牵扯到朝中中立派的那几个大臣身上,让你把事情闹的更大.......”
“可,火不是他放的啊......”
“重要吗?”
“他派人守在门口,谁知道里面会不会突然少了几份对朝廷‘重要’的卷宗?”
多尔衮对于这些明争暗斗实在是太熟悉了,只听鄂硕说到一半就已明白了范文程的整个用意。
“他敢这样做……是敲定了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手.......”
听见多尔衮这般说,鄂硕心中愈不安起来,道:“主子明日就要亲征了,难道就任由范文程生乱吗?”
“他闹不起来。”
......
鄂硕走后,多尔衮也没有了兴致继续看折子,负手走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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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单看范文程此事,对他来说很简单。
范文程既然想当黄雀,那他就是树下拿着弓的猎人,什么时候这只黄雀闹腾了,一箭射死就行。
真正的问题是,范文程想借此牵扯到如陈名夏伊尔登一般的很多大臣,让多尔衮射死的不止他一只黄雀,这就很难办了。
而恰是在这种时候,如刚林所说,朝局才刚刚稳定下来,科举也才刚开始,不能牵扯到太多人。
一旦让范文程成功后,一朝事发,他再想平息这件事,就得处理被范文程拉下水的所有人。
多尔衮叹了口气,接着又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