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苦涩一笑,"人贵有自知之明,崇焕现在在国人眼中,就是秦桧第二了,有人千里寄书辱骂我,有人在我门上扎把刀子,扬言取我人头………"
"让袁公受委屈了,实在抱歉。"
袁崇焕冷冷笑了一下,"为化干戈为玉帛,我受点委屈倒也无所谓,关键是太子脸上无光。不瞒四贝勒,朝中胆敢非议太子者,亦不在少数。因此,太子发下话来,请四贝勒到北京走一遭,也好堵一堵不明是非的蠢人的嘴。"
皇太极略一沉吟,说道:"皇太子殿下宣召,安敢不从。只是我这腿,袁公请看……"
说罢,撩起袍子。只见皇太极的小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还有血水渗出。
“四贝勒怎么伤得这么重……”袁崇焕吃了一惊。
皇太极苦笑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袁公日子不好过,我的日子也不好过……"
袁崇焕听出这是话里有话,对罗一贯说道:"你们出去逛逛罢。"
罗一贯四个走了出去。
皇太极向范文程挑了挑眉,范文程神秘兮兮说道:
"也不用瞒着袁公了,四贝勒这一次坠马,实在蹊跷得很。平日里很温驯的马,走得好好的,突然发了狂,四贝勒从马背上掉下来滚下山坡,要不是万幸抓住一棵老树根,就掉到崖下去了。事后察看马掌,齐刷刷踩进去三根两寸来长的钉子。荒山野岭的,哪儿来的钉子?分明是有人做了手脚!好毒!好毒!"
袁崇焕很八卦地问了一句:"会是谁?"
范文程伸出三根手指头,使劲地摇了摇。
袁崇焕想了想,叹息道:“这可真是好事多磨啊!既然如此,怎好长途跋涉?我还是禀明殿下,等四贝勒养好伤再进京吧。不知四贝勒意下如何?”
皇太极连声说道:"多谢!多谢!"
罗一贯在外面等了约摸一个时辰,久不见袁崇焕出来,频频向赵率教挤眼睛,赵率教只当没看见。
罗一贯又向祖大寿、何可纲挤眼睛,祖大寿、何可纲斜了斜眼睛。
三人走进了门里,赵率教恼着脸,尾随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