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臣以为,可派三法司前往山西详查涉事官员,按罪行轻重分别处置,该下狱下狱,该抄没抄没,尽量少杀慎杀。"

"对于边军中涉事者,若罪行较轻,允其戴罪立功;罪行较重者,交宣大总督和宣镇总兵张全昌、大同总兵张应昌处理;罪行特别严重者,交予三法司处理。”

"其余人等,就交锦衣卫处理吧。"

袁可立也附和道:“臣也这样认为,下手太狠了怕狗急跳墙。"

常洛又问道:"那么晋府和代府呢?"

孙承宗道:"事涉宗室,臣就不敢妄言了。"

常洛道:"袁先生,你去一趟山西,看看晋王和代王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们肯痛改全非的话,朕可以宽宥他们一回,如果始终执迷不悟的话,就只有动用国法和家法了!"

袁可立带着三法司近百名官吏去往山西,抵达太原后,先拜见晋王,说明来意

晋王见次辅都来了,心中忐忑不安,却佯装若无其事,称自己一向奉公守法。

袁可立道:"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范永斗在介休大摆宴席,孙传庭抓了几百名官员和商人,其中就有晋王府长史。"

晋王抵赖道:"本王底下那么多人,他们跑到哪里吃席,本王也不是什么事都全然知道。"

袁可立道:"臣之所以敢到王府来相扰,肯定是有证据的,请王爷好自为之。"

晋王这才慌张起来,但仍狡辩是下属瞒着他所为。

袁可立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愤然拂袖而去。

接着,又去往大同代王府。

代王倒是爽快许多,承认自己御下不严,甘受朝廷责罚。

袁可立上了一道奏疏,说晋王顽抗到底,代王服了软,请示如何处置。

随着三法司官吏调查各地官员及边军走私的深入,越来越多的参与者浮出水面。

不少官员和将领开始互相推诿责任,甚至妄图贿赂三法司官吏,但都被袁可立严词拒绝了。

山西的腐烂超乎想像,几乎找不到几个干净的人。

全杀掉是不可能的,全换掉也是不可能的。

常洛终于明白朱求桂为什么那么有恃无恐了,坐在龙椅上沉思良久,深知此事棘手。

他给袁可立传去旨意:“晋王这般抵赖,绝不可轻饶,然若严惩,待铁证如山后,械拿到京问罪;代王既已知错,可从轻发落,令其戴罪立功,整肃府内。"

"至于那些涉案官员,首恶者杀无赦,其余视情节轻重,或罚俸,或降职,或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