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一世,在后世更没有了。
吃土?后世说吃土的人多了,但没见谁吃土,餐餐大鱼大肉为伴的倒是一大堆。
见常经文的模样,孟宪这才苦笑道:“公爷可愿听一个故事?”
常经文没说话,只是提起酒壶给孟宪倒了一杯。
这让孟宪脸上露出点点感激的神情。
随后便说道:“在陕西有一户人家,谈不上富庶,也谈不上贫寒。家中有一妻二妾三子二女。
家产不多,但也置了六十亩田地,再加上还有三百多亩的挂靠田产。一家老小算是衣食无忧。
本来一切都很好,但突然从一年开始,整个陕西连年大旱,粮食收成很少。
这一家之主做主免掉了佃户的租子,也取消了挂靠百姓的厘金,他只愿百姓能度过这饥荒之年。
但就在他取消这些没多久,便有人将他告上了巡抚衙门,原因便是坏了规矩。
这一家之主他不知自己到底坏了什么规矩,他只是尽力所能及的事,让百姓过的好一点,难道这也有错吗?”
常经文听到这里,就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那后来呢?”
孟宪伸手拭去点点泪水,继续说道:“学政大人奏请陕西三司革去了他的举人功名,以示惩戒。
只是在革去没多久后,闯贼返回陕西,民乱再起。
这一次的流民数量很多,这一家人,因为先前是有功名的读书人,遭到了乱民的围攻。
这一家之主因在外,不在家逃过一劫。
等他回到家中时,昔日的家已经成为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堆。
大火吞噬了一切,也淹没了一切。随后他去衙门,希望能够等来朝廷的平叛大军。
但谁知平叛大军未曾等来,倒是等来了一群恶狼。
他被革去功名,家中的田亩、家产悉数被他日好友吞并。
他去告官,除了让自己遍体鳞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结果。
旧日好友,就像是一群恶狼一样盯着他。
他曾去投效闯贼,谁知这果然是一群贼。
他们不事生产,只知抢,更不懂民生治理,就像是一群只知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水蛭一样。
他不愿与这些流寇为伍,更不想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伍。
结果很现实,他开始流浪了,从陕西到山西,到河南到山东。